夜搖光抽了個四周沒有人的時候,憑空出現在明諾的面前,明諾對此面色坦然,反而彬彬有禮地見禮:“睿王妃。”
“明諾,現下朝中局勢,你可知曉?”夜搖光也不兜圈子。
“睿王妃放心,先帝知遇之恩,睿王與睿王妃相助之情,明諾都銘記于心。”明諾也正色道,“當日家中禍事,明諾是一心上交兵權,無顏面對先帝,先帝私下暗召明諾,又將兵符重托,便是希望明諾能夠隱于暗處,只要明諾在一日,帝京便能夠安一日。”
夜搖光有些欣慰又有些酸澀,蕭士睿在她看不到的時候,成長為了一個合格的帝王。
明王府的事情,方才聽見他們父子對話,不外乎就是前明王妃以權謀私,濫用明王妃職權以幫扶娘家,明諾覺得自己治家不嚴,便以上交兵權,堵住悠悠之口。
蕭士睿明面上鐵面無私嚴懲了明諾,沒收了明王府的兵權,且之后一直冷落明諾,仿佛是真的惱怒了明王府,舍棄了明王府,結果誰也沒有想到,他只是把明諾化名為暗。
此刻朝中人只怕紛紛在猜測明王府旁落的兵權落在何處,卻不知道依然掌握在近半年來形如隱形人的明諾手里,明諾淡出得很成功,夜搖光回來之后都沒有想起她來,就連單久辭和岳書意都沒有向夜搖光提及,可見在眾人心中他隱藏得多好。
“好,一切就交付于你。”夜搖光還是要提醒,“這皇城之內魑魅魍魎不少,你要當心,以保全為上,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與他們交鋒。”
“我自會謹慎行事。”明諾鄭重頷首。
夜搖光回了宮里一趟,布下了兩個簡單的陣法,就離開了皇宮,直奔萬仙宗。
就看到萬仙宗竟然在大肆布置,是個復雜的陣法,夜搖光一時間竟然看不太懂。
“師妹。”察覺到夜搖光的氣息,瑯霄真君憑空在她身側出現。
“這是什么陣法?”夜搖光看到瑯霄真君便出聲詢問。
“催仙陣。”瑯霄真君面相萬仙宗弟子正在忙碌的場地,一切都在萬伍他們的配合中井然有序。
“催仙陣?”一聽名字就絕非等閑陣法,夜搖光聞所未聞。
“顧名思義,催仙。”瑯霄真君含笑解釋,“這是一種我博覽全書翻找出來的陣法,千萬年來從未有人成功過。不過我大限降至,卻始終未有飛升契機,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師兄你是要借助這個陣法,試試能否飛升成功?”夜搖光頓時了悟。
瑯霄真君頷首。
夜搖光卻覺得莫名有些不靠譜,如果這玩意兒能夠成功,那么多渡劫期的真君何故為了飛升入魔,或是功虧一簣?遠的不說,就說當年云非離的父親,多么慘烈的渡劫代價?
“先備下,能不用則不用。”瑯霄真君自然看到夜搖光眼底的不贊成,只不過這是最后的準備而已,便岔開話題,“世俗之事可有眉目?”
夜搖光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她輕嘆口氣:“師兄,我真不該在這個時候還來叨擾你,可若不與你說一說,我直接上蜀山派尋禎清真君恐你惱我,我在帝京遇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妖邪,它竟然利用大氣運,將氣運轉化為厄運,將其注入四大兇獸的雕像之中,以此來滋養四大兇魂,我觀之,那兇魂已成氣候,恐怕用不了多時就能凝聚掙脫……”
“四大兇魂!”震驚的聲音來自于看到他們,而過來的萬黔真君,他是一臉的駭然。
當日合力對付猙的畫面歷歷在目,這會兒竟然滋養出四大兇魂。
要知道這四大兇獸可是屠神之物,傳說不知道多少上古大神隕落在這四大兇獸。
隨著這是蘊養出來的兇魂,與四大兇獸不可相提并論,可他們普通修煉之人,也是不可以和上古仙神作比較。
“在帝京?”瑯霄真君蹙眉。
帝京是個不能輕易摧毀的地方,將會打亂無數人的命運軌跡。
夜搖光何嘗不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有心動手,都不敢輕舉妄動:“我已經通知了禎清真君他們,不如稍待片刻,等到他們來了之后,我們再商議一番。我們必須在它們成形凝聚而出之前將之摧毀,否則……”
必將是一場無人能夠阻攔的蒼生浩劫。
元國師這老怪物就夠他們頭疼,也不知道這老匹夫怎么樹了這么一個變態大敵,它只想報復元國師,以蒼生陪葬的代價。
夜搖光真念叨著,萬仙宗上就有氣力波動,抬眼就看到禎源禎清師兄弟并肩踏空而來。
彼此自然是一番見禮,就到了萬仙宗的大殿,夜搖光將這件事情娓娓道來,禎源二人皆是面色凝重,他們是一起對付過九嬰的殘魂,這四大兇魂按照夜搖光所述,只怕要比之九嬰強上幾分。
“為今之計,只有轉移戰地。”禎清聽完之后先開口,“若是在帝京,世俗生靈會成為我等束縛,反倒是便宜了妖邪。”
他們不但不能傷害著世俗生靈,還得挽救,否則妨害修行,所以要對付四大兇魂,首先就要把它們轉離帝都。
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旦他們有所行動,必然驚動這飼養兇魂的妖邪,大戰就會一觸即發,它既然選擇在帝京飼養兇魂,一則是因為帝京氣運旺盛,有助于它布陣養魂,二則就是輕易沒有人敢在帝京于它大打出手。
“這個倒不難。”瑯霄真君想了想便開口,“先輩曾在萬仙宗留有傳輸陣法,只需潛入進去,將傳輸符篆貼于四樽雕像之上,我于萬仙宗施法啟陣,便可輕易將它們轉移至萬仙宗。”
“萬仙宗遠離于世俗,降妖除魔也是個好地方。”禎源頓時面色松緩不少,“不過要先將宗門弟子送離,四大兇魂非比尋常,我們廣邀宗門真君,合力一試,成敗由天。”
他們盡了最大的努力,無論成與敗,皆是不負他們修煉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