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止看對眼,都登堂入室了,想來離擺喜酒也不遠了吧
這樣好。
紅姨在柳家呆了這么多年,也一把年紀了,整個南陵國除了尼姑,到她這個年紀還沒嫁人的幾乎沒有。
傻子還知道尋個瘸子嫁了湊個家呢,紅姨沒缺胳膊沒缺腿的,人長得還能看,除了冷點功夫強點沒別的毛病,該嫁了。
想到這里,錢萬金立即擺出娘家人的架勢,“你叫什么名字,祖籍在哪家里還有什么人,有多少家底,準備把紅姨娶回家還是倒插門我的建議是倒插門,也不用你再出去風吹雨淋的賣燒餅,在家里幫著干些粗活重活,勤快些,我給你發月錢。這樣紅姨也不用走,能繼續留在柳家,家里老老少少的沒紅姨護著我不放心。”
錢萬金說話語速甚快,快的柳家人都沒來得及阻止,噼里啪啦一下他就說完了。
柳家一眾人默默捂臉,氣氛凝滯,有些不對勁。
后背突然有種涼颼颼的感覺,錢萬金才稍微反應過來,坐在他斜對面的魏紅一張臉早已經黑如鍋漆。
要不是看在錢萬金得寵,她在他開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把他踹出去了。
看對眼對眼你大爺
魏藍臉色也沒能好到哪里去,夾菜的手僵硬在半空,瞪著錢萬金,牙齒咬得咯咯響。
二貨居然叫他倒插門
你大爺的倒插門
怪不得當初能把好好一個酒樓經營得差點倒閉,就這智商,就這眼力見,沒虧了鎮里人對他的評價。
二貨暴發戶
兩雙殺人似的視線,不停在錢萬金上戳窟窿。
錢萬金茫然扭頭,“福囡囡,他們這是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除了紅姨誰跟賣燒餅的熟了人肯定是她招來的沒錯吧”
魏紅咬碎一口銀牙,差點沒慪出血來。
還真沒錯,人就是她給招來的
她后悔一輩子
實在見不得錢萬金這副蠢樣子,柳玉笙單手捂臉,一手指著桌上飯菜,“吃,閉嘴。”
再讓他說下去,不是紅姨暴走就是魏藍暴走,不管哪個結果,錢萬金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石纖柔不在,他那點三腳貓功夫擋不住紅姨十招。
剛過完年呢,別找死。
錢萬金立即捧碗,扒飯。
對于危險,他有著野獸般精準的直覺。
眼下這個點兒,適合安靜用膳。
直到他吃飽了,走出灶房,后朝他飛來的眼刀子都沒停過。
待得走到拐角,灶房里人看不到的地方,錢萬金才暗戳戳抹了把冷汗。
唉呀媽呀,嚇死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錢萬金是從薛青蓮房里鉆出來的。
為了保障自己生命安全,預防半夜被偷襲,他到薛青蓮那睡去了。
正好那家伙不知道在研究什么鬼東西,一宿沒睡,他一個人能霸占一張。
除了味道不好聞之外,睡得又香又沉。
因著跟柳玉笙達成了共識,用過早飯兩人就出了門,直奔縣城衙門。
至于小診室,有錢萬金在,薛青蓮沒能跑,又被拉去頂缸了。
兩人是頂著薛青蓮噴發的怨氣出門的。
馬路上冰雪初融,依舊難行,到達縣上花了足一個時辰。
恰好趕上康世鳴在府衙后院,尚未出門。
得知兩人前來拜見,立即將人請了進來。
府衙后院,是康世鳴一家人居住的地方。
尋常的院子,有園林假山,布置看著尚可,院子里的積雪清掃得干干凈凈,看著舒服。
康世鳴直接把人帶過客廳,著人奉茶,臉上難抑激動。
錢萬金他是見過的,以前做生意常在縣城奔走,是整個香山縣最為出名的富商,這其中有錢家原本的名氣在,更大一部分則是源于杏花村酒坊帶來的名氣。
整個上流圈子的人,提起錢萬金不無嫉妒。
因為杏花村酒坊的另一個主人,只認準了錢萬金,除了他之外,從不跟任何其他商人談生意。
沒人能從錢萬金手里撬人。
此次兩人一道前來,必然是當初柳玉笙所說的事有定論了,而且是好結果。
“康大人,囡囡把想要擴建酒坊的事同我說了,能夠造福一方百姓,還能給整個香山縣帶來效益,兩全其美的事,我自然不可能拒絕。”等茶的功夫,錢萬金充分發揮從自家老頭子上學來的路,把精明商人的做派擺得十足十,還頗有幾分架勢。
“錢少東家可是還有其他顧慮”康世鳴也不兜圈子,只聽對方的話,后面定然有個但書,他且聽聽他的條件是什么。
“此次云州遭遇雪災,香山縣的況尤為嚴重,我聽說上面下了圣旨,但是沒有撥下善款。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大人此時定然很為賑災之事頭疼。酒坊一旦建立起來,到時候招收受災的百姓進去做工,等于給大人解決了好大一個難題,至少民生這一塊,大人是可以放心了。百姓能做到自給自足,衙門這邊只要負責稍作安撫,事就可以圓滿解決,大人來年的政績表上,又能添上一筆完美政績。這件事等于百姓受惠,大人也受惠,但是我跟囡囡兩個人卻是又出錢又出力,好處暫時沒見著,商人做生意最怕擔風險,我們替香山出力,替大人分憂,大人也該給我們個保障,我們才能安心辦事,你說對不對”
不出所料,是趁機要衙門給出承諾,保障他們出力的同時,也能得到最大的優待。
衙門對商人的優待是什么不外是為他們的商業大開方便之門。
“錢少東家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只要能行方便的,本官定然不會推辭,利民惠民的事,衙門也會給予一定支持。”只要在合里范圍內,康世鳴都打算通融。
錢萬金的話說的沒錯,只要酒坊開起來,香山縣的民生問題幾乎就用不著他cāo)心了。
以如今杏花村酒再整個南陵的火爆,只要酒坊開起來,必定穩賺不賠,香山縣的稅收,酒坊就能占上一大份額,他來年業績考核表上的成績,會非常漂亮。
那是加官進爵的唯一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