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的臉色,陰得有點嚇人。
眼看兩人越走越近。
風墨晗就挪,挪,挪到老婆子身后藏起來。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皇叔,我想太奶奶跟太爺爺了,還想大爺爺大奶奶。”還想柳姨,這句話這個時候萬萬不能說,一說就是火上澆油。
皇叔的怒氣會噌一下加倍。
柳老婆子拍拍風墨晗的手,朝風青柏佯斥,“孩子來了就來了,都多久沒見了,我們幾個老的也想他呢。要是不方便,等吃完飯了,再把小風兒送回宮去。吃個飯的時間,不礙事吧?”
“哎呀,咱一時沒想到這茬,見著孩子光顧著高興了,是不是小風兒在皇宮里不能隨便出來?”老爺子擔心的皺起了眉。
別因為孩子跑出來看他們,引出什么麻煩就不好了。
柳大跟陳秀蘭也受了驚。
一直生活在鄉下簡簡單單的,對朝堂跟皇宮里的那些事情他們根本不懂。
真給添麻煩了?
風青柏無奈,“爺爺,奶奶,柳叔,柳嬸,不礙事,你們別多想。是我勒令他不準出宮,看他陽奉陰違我才生了氣性。他這樣莽莽撞撞的一個人跑出來,太任性了。”
皇宮有皇宮的規矩,雖然他們都沒將那些個規矩放在眼里,但是風墨晗這樣跑出來他確實不舒坦。
說直白了,就是他嫌棄。
此前這臭小子吃餅子被他驅趕了幾次,后來故意跟他作對似的,每逢吃餅子的時候,定要跑到他跟前來。
那段時間他晚上做夢耳邊都是咔咔聲。
所以這次柳家人上京,他消息是告訴風墨晗了,就是不準他跟出來。
當是對他的懲罰。
沒想到這小子這次會膽大包天,自己殺了過來。
篤定了身邊有靠山,他不會拿他怎么樣。
聽了風青柏的解釋,老爺子幾人這才放了心。
“既然沒事你就別板著臉了,看把小風兒嚇的,都不敢露頭。”老婆子放了心,轉頭又懟起風青柏。
把風墨晗護得實實的。
風青柏揉眉,不敢露頭?風墨晗?
全是裝出來的!
叔侄倆的暗涌,柳玉笙在旁瞧得真真的,掩嘴失笑。
風墨晗別看人小,特別會看眼色賣乖賣巧。
有爺奶跟爹娘在,風青柏還真不能拿他怎么用。
一物降一物,風青柏現在的地位,就跟大哥差不多。
“來,小風兒,給柳姨看看。”朝還躲在后面的風墨晗招手。
“柳姨!”風墨晗先是探出個腦袋瞥了他家皇叔一眼,然后嗖一下躥到柳玉笙身邊,笑得極乖順。
有靠山,感覺太不同了。
能作天作地。
有個小話癆在,加上兩老爽朗大笑聲,大廳里極是熱鬧。
府中下人偶有上來奉茶端點心的,看到這一幕皆暗暗訝異。
皇上跟王爺,在這群客人面前與平日接人不同。
皇上儼然成了個孩子,撒嬌賣乖說出口的話都顯得特別幼稚。
王爺雖然臉上沒什么多余表情,但是眼睛里全是柔和的光,可見他心情愉悅。
南陵王府,從未如此熱鬧過。
感覺特別有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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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兒,你真是皇上啊?以前在杏花村都沒聽你說過。”
“后來乍一聽消息,可把老婆子給嚇死了,拿上摸魚打鳥的小娃兒竟然是皇上!”
“就是現在我都還不太能相信,一點都不像,皇上怎么會是這樣的?”
皇上在老百姓心里,是極為尊貴威嚴的人物,眼前這一位,太刷新認知了。
風墨晗胸脯一挺,“在皇宮,我就是皇上,在太爺爺太奶奶面前,我就是小風兒,你們揍我屁股都行!”
“哈哈哈哈!”
哎喲喂,真夠可人疼的。
還揍屁股,皇上的屁股是能揍的?
這一天風墨晗一直賴到晚上月上中天都不想走人,磨著風青柏想要住在王府。
他很久很久沒見過太爺爺太奶奶,沒見過柳家長輩了,真的不舍得走。
出一趟皇宮對他來說很不容易,他不可能天天往外跑。
回頭等柳家人回杏花村了,或許這一輩子,他們都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最后是風青柏把人拎起來,親自送回皇宮才消停。
“皇叔,你明兒去接我吧,我想陪太爺爺太奶奶。”
“皇叔,我在宮里也沒事,你要是怕我懈怠,大不了我晚上把事情忙完,你白日接我出來?”
“不接也行,你給禁衛軍放個話,讓他們別攔我,我自己出來。”
“這也不肯那也不肯,那我只能硬闖了啊。”
哀兵之策,賣萌撒嬌,威脅利誘都用上了,等被塞回乾德殿,都沒能從風青柏嘴里要到個答案。
氣得風墨晗拿毛筆在紙上把風青柏畫成了大烏龜。
第二日就是柳知夏要去京城貢院考試的時間了。
一家子都跟著緊張,早早起來做準備,緊張的時候就想找點事情忙活,偏生府里事事有下人,想干點什么都找不著活。
等柳知夏起來一家子用過早膳,就齊齊把人送出門。
錢萬金跟石纖柔也來送考,就等在禮部主持的貢院門口。
彼時貢院門口已是人山人海。
齊聚了來自全國各地的舉人以及國子監考生,上頭會在這次考試中擇出三百名貢士。
貢士第一名便是會元。
會試過后,貢士前十名有機會走上金鑾殿,參加殿試,決出前三甲。
最后關鍵時刻了,考生們的氣氛比上一次鄉試更加嚴肅緊張,人人臉上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神情。
有人甚至緊張到還沒開始進考場,臉色就已經慘白慘白,渾身發冷汗,手腳虛軟。
往年這樣的情況也屢見不鮮,十年寒窗苦讀,明明已經走到最后,結果輸在了自身的心理素質。
人一暈,進不了考場就喪失了繼續參加考試的資格,只能等三年后再戰。
見到柳知夏一行走過來,錢萬金拉著石纖柔立即迎拉上去,從懷里掏出一塊紅色布料,“知夏,這是我特地給你訂制的戰甲,考試的時候你換上,鴻運當頭啊!”
布料抖開,赫然是一條大紅色褻褲。
柳知夏腦門都黑了。
柳玉笙、傅玉箏跟石纖柔都憋紅了臉,想笑不敢笑,偏生柳老婆子跟陳秀蘭拿起那條大短褲,還真的信了錢萬金的鴻運當頭,“小金子,這個真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