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每每叫人意外。
熱議過后回頭來細想,又好像是順理成章。
而提起如意縣主,提起杏花村柳家的時候,另一件事情又再度在百姓們的揣測中越來越烈。
兩柳是一家。
這個流言已經快要傳成真。
也不知道是從誰嘴里開始說起的,說京都柳家族譜上記載的祖輩名字,當中就有杏花村柳家先祖。
那位先祖以前就是京都柳家分支,后因為犯了事被趕離京城,最后在云州杏花村安家落戶。
雖是年代久遠,但是族譜記載,斷然不會有假。
也就是說,杏花村柳家確實是京都柳家分支。
只要得到主家認可,隨時能夠認祖歸宗納入家族。
“柳宅那些不要臉的東西!眼看翻不了身,真把主意打到這上頭來了!”錢萬金氣得想摔茶杯,想起這里不是錢府,才忍了下來。
柳家長輩們齊聚,坐在大廳里臉色也極為難看。
來了京城之后,他們幾乎不出門走動,所以那邊柳宅的動靜他們一直不知情,就是外頭的流言他們也不知曉。
要不是事情鬧大了,怕是幾個小輩到現在都未必會同他們說。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傳咱們先祖是他們家的人?簡直荒唐!我還能把自己祖宗的底細弄錯?!”錢萬金沒摔的茶杯,柳老爺子給摔了,著實氣狠了。
知道京都柳家不要臉,沒想到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這是要把他們杏花村柳家給吞進肚!
即便小門小戶,他們也知曉一些大家族的規矩,在大家族里,只要是主家做的決定,分支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力,只能像個附庸一樣任由拿捏!
“爺,奶,爹,娘,你們別慌,這件事情現在還沒爆發,我們能想到辦法應對的,不管那邊打的什么主意,都不會得逞。”柳玉笙安撫幾位長輩。
“囡囡說得對,見招拆招,我們別先自亂陣腳,而且阿修那邊早就開始做出布置,最后結果到底如何還沒有個定數,但是京都柳家絕對不會得逞。”事情鬧得大了,柳知夏今天也沒去宮里當值,陪同傅玉箏跟家里人一并尋思辦法。
雖然心思沉重,但是他沒有慌亂,此前就外面的風聲跟風青柏談過,風青柏說有布置就定然有,他信他。
“那阿修有沒有說做了什么布置啊?總要讓我們知道心才不慌,什么都瞞著,咱能不胡思亂想?”老婆子皺著眉頭,心里砰砰的跳個不停,沒法靜心。
這些孩子也真是,那么大的事情一瞞瞞那么久,一點風聲不給他們漏。
不然他們現在能心慌神亂?
“他們既然走了第一步,必然會走第一步。風聲已經放出來了,之后肯定會拿出證據證明傳聞。”薛青蓮推敲,臉上褪去了往日漫不經心,“想要反擊,只能等他們走出下一步。最重要的是族譜的事情,得弄清楚了,別弄到最后真成了一家子。”
雖然不是他的事情,但是好歹他也在柳家呆了那么久,斷不能袖手旁觀任由福囡囡家被吞并。
否則一旦落到京都柳家手里,他還能那么自由,想研究的時候隨時能從福囡囡手里拿藥研究?
只怕到時候京都柳家連他都一塊嚼進嘴里,骨頭都不帶吐。
錢萬金虎著臉,咬牙切齒,“真該早點壓到他們爬不起來,最好家破人亡,看他們還有沒有那個精力去算計!”
薛青蓮斜他,“越是那樣他們算計得越狠,手里唯一的救命稻草,打碎骨頭爬著他們都會把福囡囡拉下去。”
沒精力?
想得倒是美。
就京都柳家那樣的,只要還沒死絕,就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點翻身的機會。
顯赫了那么多年,一朝摔進泥濘,他們能甘心?
摸摸下巴,薛青蓮跟錢萬金對視一眼,頭一次心有靈犀,“把他們弄死?”
柳家幾位長輩,“……”
柳玉笙扶額,無奈看著他們,“這種時候就別出餿主意,真把人弄死了你們跑得了?”
衙門可不是只擺著看的。
京都柳家后面的有柳太妃,還有兩個入了宮的才人,本家被滅,她們能善罷甘休?
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弄死不是不行,等著一輩子亡命天涯吧。
“柳宅那邊是被逼到墻角殊死一搏了。錢萬金跟薛青蓮把他們家茶園禍害得產不出茶,傾盡家財進回來的貨又被我們五萬兩吞了,整個家族已經走進了死胡同。這最后一搏恐怕是他們手里最后的底牌,我們不能慌,也不能掉以輕心。等王爺回來了,好好商議一下對策。”傅玉箏道。
京都柳家一直是傅家的依仗,她對對方的了解不算少,甚至比錢萬金了解的還要透徹。
柳老爺子點頭,“那就等阿修回來再說,反正咱們家,絕對不可能去做什么分支,那邊人想都別想!”
要是真被算計了,他死了到地下都沒臉見柳家列祖列宗。
風青柏是入夜前趕著飯點回來的。
柳太妃被刺后,宮中一直戒嚴,她手下一派勢力找著各種借口往上遞折子,高呼定要查出兇手,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專門給他找事。
要處理那些垃圾奏折,花了他不少時間。
回來時候見著老爺子老太太跟岳父岳母一眾人等人人臉色沉凝,便知是為了什么原因。
“阿修,你可回來了。”看到風青柏進門,老太太凝重臉色下意識放松下來。
其他幾人也如是。
只是自己沒有意識到,他們早就把風青柏當做了依靠。
“爺,奶,岳父,岳母,外面的事情無需擔憂,萬事有我在,平日里怎么之后還怎樣,再過一段時間這件事情就會沉下去了。”自然坐在柳玉笙身邊,風青柏笑著安撫幾人。
對面錢萬金跟薛青蓮同時對他斜了眼。
忒不要臉,岳父岳母叫德真夠順口的。
他也不嫌別扭,還沒跟福囡囡成親了就趕著給自己標注身份了。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老柳家女婿怎的?
“我說風青柏你能不能別老是賣關子?要是有辦法對付那邊人,你好歹跟我們說說,讓我們晚上能睡個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