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也有朋友,唯一的一個。
只是那時候兩人之間的關系,她處于半攀附姿態。跟康子瑜之間的地位其實是不平等的。
彼此之間的談話,實則兩個人都從未敞開心扉,那種感覺跟此時此刻完全不同。
不會像現在這般讓人舒適,讓人喜歡。
尤其是柳玉笙跟石纖柔對她的態度很自然,她們沒有將她看得低人一等。
“以前我第一次見你,其實是在鎮上大街。”柳玉笙突然對李君月道,“那時候你追著我二哥,把一個錦盒送給他,說實話當初我對你的印象并不好。”
李君月愣住,“我一直以為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萬金酒樓。”
當時在鎮上追著柳知秋,她全然沒有注意到周圍有人在看她。
現在,她也不明白柳玉笙突然對她說這句話用意是什么。
瞧著女子突然緊張起來的樣子,柳玉笙失笑,“我不是要秋后算賬,這般開誠布公告訴你,我是想跟你說,我對你已經改觀。”
“確實,要了解一個人不能只憑第一印象。唯有真正接觸過,一層一層發掘,才能明白站在眼前的大致是個什么樣的人。”石纖柔也道。
人在生活當中,或多或少會帶上一點面具,不會將真實的自己全然展現在別人面前。
你想要知道面具背后是黑是白,唯有自己親自上前將面具揭開。
李君月唇線微抿,眼睫輕顫,小心探問,“那當初你們覺得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白蓮花。”柳玉笙直接道。
對面兩人一臉茫然。
石纖柔捏著眉心,嘆氣,“福囡囡,你這些古里八怪的詞到底是從哪里聽來的?要是你不解釋,我一個都聽不懂。”
李君月則道,“白蓮花是指純潔無瑕的意思?”
柳玉笙點頭,又加了句,“黑心白蓮花。”
對面兩只,“……”。
片刻后,石纖柔大笑出聲,“福囡囡,你這個形容簡直太貼切了。表面無邪,內里黑心。雖然我以前沒有見過李君月,但是聽你這么一形容,就能想象出她給人的印象是個什么樣的人。”
李君月整張小臉漲紅了,憋了好一會,才問出一句,“那么明顯嗎?”
她明明裝的很好。
在李家那么多年,都沒人發現她的偽裝,怎么柳玉笙第一次見面就看穿了?
好像那雙眼睛能透視似的。
李君月怕得渾身炸毛的模樣,讓柳玉笙忍俊不盡,捧腹而笑,“放心,你偽裝的很好,只是我見過很多跟你差不多的人,所以才能一眼看出來。”
聞言,李君月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樣答話。
女子這般,到底是貶還是褒……
看著眼前兩人笑得前俯后仰的模樣,片刻后,自己也笑出了聲來。
黑心白蓮花,用來形容她確實很貼切,她不就是那樣一個人嗎?
“那你說說我是什么性格?”對柳玉笙形容人的用詞覺著好玩,石纖柔笑問。
李君月也豎起了耳朵,眼巴巴看著柳玉笙,想聽聽她會說出什么樣的形容詞來。
小姑娘搖頭晃腦,“你呀,你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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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女漢子。”
“那我們家小金子呢?”
“傲嬌鐵公雞!”
“噗嗤!哈哈哈!”
小院里再次洋溢出笑聲。
一墻之隔,歡樂笑聲聽得某些人心癢。
錢萬金坐不住了。
摸進柳知秋的院子,錢萬金八卦兮兮的,“知秋,以后李君月可就是柳家人了。到時候戶籍往柳家一掛,柳哥哥變成真哥哥,哎喲喂你心里不酸?不可惜?嘖嘖,轉眼媳婦變妹妹……唔!”
不等他說完,柳知秋抓起手邊的布巾塞住了他那張嘴。
巴拉巴拉的聽著煩人。
“那么有空關心別人八卦,你不如多關心關心你們家小石頭,那可是個漢子。知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被你們家小石頭給迷住了?你可別關注錯了對象,你的情敵不是男人,是女人。”
“我去你這個嘴上不留德的!你情敵才是女人呢!”一把抓下嘴里的布巾,錢萬金撒丫子往內院跑。
他得去問清楚。
別整得他一個不注意,他們家小石頭真被個女人給拐跑了。
柳知秋慢悠悠走在后頭,看著兩條腿掄得飛起的某人,揚眉曬笑。
錢萬金這貨,一忽悠一個準,他下邊可算有人墊底了。
小院子里依舊言笑晏晏。
三個年紀相當的少女,不知道在聊什么,笑作一團。
看到錢萬金沖進來,石纖柔還有些愣。
“誰惹你不高興了,小金子?”不然怎么會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小石頭,你老實說,你到底迷了多少無知少女了?!”
石纖柔茫然,“我迷無知少女干什么?我要迷也只迷你呀。”
“真沒騙我?”
將狐疑的男子拉著坐下來,石纖柔低了嗓音,“我對你有多死心塌地,你能不知道?”
直接將某金哄的小眼神亂飄,俊臉發紅。
這一幕把李君月看得目瞪口呆。
女子居然還能這樣?
怪不得柳玉笙評價她是彪悍女漢子。
只這般大膽豪氣的做派,就比男人還男人!
對此,柳玉笙已經司空見慣了,拍拍李君月肩膀,以過來人的口氣,“用不著這么驚訝,以后你也會習慣的。”
看多了,再不習慣也會變成習以為常。
在自個“媳婦”這里吃了一把糖,反應過來后錢萬金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被柳知秋忽悠了。
看著門口慢悠悠走進來的男子,錢萬金磨牙冷笑,轉向李君月,“李君月,你真要掛柳家的戶籍?一旦上了戶,以后你跟知秋可就是兄妹了,兄妹是不能在一起的。那你還怎么追知秋?要不我給你幫幫忙,讓你單獨一個戶頭?”
李君月愣了下,眼里殘余的笑意迅速褪去,臉上浮出蒼白。
能被柳家人認可,她一直沉浸在激動歡喜中,以至于忽略了這一點。
長輩們讓她上柳家的戶頭,甚至還給她按照柳家后輩排名取名字,是不是意味著他們接納她,僅僅是接納她成為這個家庭的一員,實則并不希望她跟知秋在一起?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頓時又沉又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