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堂哥也要叫小姑姑呢。”瞅著哥哥生無可戀的模樣,紅豆不解。
堂哥那么大了,都得叫小姑姑做小姑姑,哥哥還這么小,怎么不能叫了?
巴豆臉上蹭的一亮,“對啊,還有人比我更丟臉的,我糾結啥?”
堂哥年紀十九快二十,照樣得跟著輩分走,他還是皇帝呢。
跟堂哥一比,他現在這點糾結簡直就是無病呻吟啊!
“哎喲喂,紅豆,你真是哥哥的解語花!”巴豆一樂呵,捧著紅豆小臉就吧唧上去,響亮亮的一聲啾。
皇太后眼角一抽,在巴豆小屁股上不輕不重拍了下,“又跟你青蓮叔叔學的這些不三不四的。”
巴豆立即抿住小嘴,眨巴眼睛做無辜狀。
一時口快,被皇奶奶發現了……
“以后不可以再這樣親妹妹,你已經四歲了,是大娃娃了。”
“不是七歲不同席么……”
“咱們家三歲不同席!”皇太后皺了下眉頭,回頭得跟風青柏和囡囡說一聲,要開始注意娃兒們這方面的教養。
要把體統抓起來。
尤其有了小喜鵲,再次當娘親后,皇太后對于這方面更覺刻不容緩。
巴豆紅豆乖乖聽教,七七站在兩人后頭,黑漆漆的眼睛靜靜注視這一切。
等皇太后教完娃兒,婦人們才繼續又議論開來。
“巴豆堂哥是不是就是剛我們進門來時在堂屋里那個后生?”
“應該是他沒錯了,大院里還有誰我們不熟悉的?就那個后生看著面生。也是從京城來的吧?”
“阿修就是京城人士,他的親戚肯定也是京城的。”婦人們閑暇無事的時候,聚在一塊自然而然就會聊起八卦,“老夫人,巴豆這堂哥在京城是做什么的?成親了沒有?”
“那就是個不著四六見天想著玩的,不是什么大人物。”皇太后隨口便道,跟巴豆之前同小弟們解釋的說辭簡直如出一撤。
“不對,不對!”有婦人拍著大腿喊起來,“我進來的時候聽到柳嫂子叫那個后生小……小風兒!誒,你們記不記得以前咱村里也來了個小風兒?”
片刻后,唰一下,房里所有視線全部集中在說某后生不是大人物的皇太后身上。
皇太后閉眼,“鬧騰了會,突然有點乏。”
眾,“……”
最后實在頂不住那種眼神的壓力,皇太后又睜眼,“你們見過的大人物還少了?風墨晗那樣至今沒什么建樹的,在大人物里就不算是人物,我說的一點毛病沒有。”
眾,“……”這種為自己辯解的托詞,她們今天第一次見識了。
在皇太后強詞奪理為自己辯解的時候,巴豆捂著小嘴憋著笑,拉著紅豆跟七七悄摸摸溜了。
“哥哥,我們現在去哪玩?”
“去前院。這么不幸的事實,不去告訴堂哥怎么行?”
娃兒們離開后,隱在后院周圍的隱衛們暗暗唏噓。
有巴豆小主子在,以后的柳家大院會比現在更熱鬧。
“唯恐天下不亂。”
“以打擊他人取樂為己任。”
“以雞飛狗跳為最終目標。”
“你們說,小主子對上主子爺,長遠來看,最后誰會贏?”
提出最后問題的人被群毆了。
身為主子爺的隱衛,可以質疑任何事情,但是絕對不能質疑主子爺的能力跟手段!
被主子爺知道了,一死是要死一群的!
能提出那種問題的,純粹就是他們隱衛營里的老鼠屎!
大院暗處正在進行群毆的時候,前院巴豆也把不幸告知風墨晗了。
低頭瞧著巴豆明顯興奮的眼神,風墨晗冷冷一笑,“奶奶說的對,我非常贊同。”
巴豆眼里的興奮稍降,“堂哥,你就一點不生氣?”
“不生氣。”
“一點奮發圖強的意念都沒有?”
“完全沒有。”
“你真甘心被看不起?”
“來看不起我吧!”
巴豆小腳朝風墨晗腳背狠狠一跺,恨鐵不成鋼,“你去做咸魚吧!”
抱著腳,風墨晗邊跳邊哼笑,“想挑撥離間?小白菜你還嫩了點!”
真當他是蠢的?他要是憑著一股氣立馬立志要發憤圖強讓皇奶奶讓大家伙對他刮目相看,皇叔即刻會把他扔回京城,讓他從此發奮。
他好容易能跑過來一趟輕松輕松,享享清福,他能為了點面子丟掉大好時光?
面子才值幾個錢?
“七七,你爹沒救了,他以后不是昏君也是庸君,你趕緊長大奪位吧。”巴豆對著七七嘆息。
七七聽不懂。
風墨晗卻聽得心頭一動,視線落在一派大哥風范的巴豆身上,意味深長。
奪位?這個可以有。
莫名的,巴豆便覺后背躥上一股子涼意。他爹說他身上有種野獸般的直覺,憑著這種直覺,他覺得有人正在打他的主意。
嚇得他拔腳就溜。
七七在他身后,步子慢了半拍,回頭往那邊若有所思的少年看了眼,隨后收回視線。
而風墨晗這邊,有關他的身份,隨著來探望的婦人們回去后,消息迅速在村子里傳開。
又迅速的,大院前院開始每天聚集更多的人,一個個把他當成猴。
“你真是皇……小風兒?”
“沒想到一轉眼,那時候的小孩兒已經長這么大了。”
“你來的時候咋一點動靜沒有?要是知道你來,我們大家伙早來看你了!”
風墨晗木著臉,任由村子里的老中青圍著他團團轉,品頭論足。
他以為這些人知道他的身份之后,至少會有那么一丟丟敬畏。
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
杏花村包括下坡村的村民,見到他的時候完全沒有尋常百姓畢恭畢敬戰戰兢兢的模樣。
他們興奮得很。
用柳家老爺子的解釋就是,見多了蛇,再見到一條小蚯蚓的時候,誰會怕?
他堂堂南陵皇帝,來了杏花村之后,就從龍變成了蚯蚓。
真特么形象的比喻!
“行了,別戳了,我是大活人,你們當我是泥雕的?大寶,聽說你現在是兩個娃兒的爹了?牛蛋,你現在是酒坊小管事了吧?聽說你在家夫綱不振啊?狗娃子,你今年剛得了個女兒?……”
拍開在他身上小心翼翼戳的手指頭,把差點捏上他臉頰的爪子拍走,風墨晗把離的最近單程額青年一一給指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