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做—的!
顧念之差一點就給跪了……
看著霍紹恒高大偉岸的背影,她心里感動得無以復加,快步走過去,從背后抱住他,雙臂攬在他的腰間,將臉靠在他寬闊的后背上,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全是他的氣息,最讓她迷醉的氣息。
“霍少,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她想要一塊表,而且是跟他一樣的情侶表?
霍紹恒停下腳步,兩手握著顧念之抱著他腰間的胳膊,在她手腕上戴著的手表上摩挲,淡聲說:“……你給BVLGARI的客服打過電話。”
“這你也知道?”顧念之更不好意思了,幸虧是從背后抱著霍紹恒,不用面對他那雙深邃的似乎洞察她一切心思的眼睛,她結結巴巴地越描越黑:“我……我……我那時候其實就是喜歡你的……手表……而已。”
霍紹恒拍拍她的手,打斷她的洗白:“你喜歡這支手表嗎?”
“喜歡!當然喜歡!”顧念之縮回胳膊,捧著手腕細看,根本就是她夢想中的表,連表帶細節都一模一樣!
“喜歡就好。”霍紹恒轉過身,垂眸看著她,“……你想要什么東西,直接告訴我,不用解釋。”
顧念之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但卻一點都不疼,激動到想出去跑圈,歡喜的心情滿滿地都要溢出來了,但是臨到嘴邊,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她只有怔怔地看著他。
霍紹恒摸摸她的頭,“走吧,吃大飯。”
顧念之狠狠點頭,跟著他往樓下走去。
一出了臥室的門,霍紹恒就跟顧念之拉開距離,不緊不慢走在前面。
顧念之也不在意,一邊走,一邊不住地看著自己的手表,雖然想極力隱藏自己的笑容,但眼角眉梢的喜悅還是將她的心情暴露無遺。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一樓的餐廳。
一進來,餐廳里面的陰世雄和趙良澤就愣住了。
沾在他們面前的霍紹恒和顧念之居然穿著同樣色系和款式的衣服!
霍紹恒一身暗紅色羊絨衫,黑色修身長褲,顧念之是大紅色棋盤格一字領羊絨衫,黑色九分褲,雪白的手腕上戴著一只玫瑰金的腕表,是全身上下唯一的裝飾。
陰世雄看看霍紹恒,再看看顧念之,硬生生將到嘴的“情侶裝”三個字咽了下去,恨不得當自己是瞎子,急急忙忙拉開座椅對他們說:“來早了些,過來做。”
餐廳的餐桌是長方形的,霍紹恒本來應該坐在上首,但他沒有,而是在上首左下方第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顧念之就坐到他旁邊,左下方第二個位置。
陰世雄和趙良澤正好坐在上首右手邊的第一和第二個位置,跟霍紹恒和顧念之面對面坐著。
“呃,那宋夫人坐哪里?”陰世雄嘀咕一聲,他本來以為霍紹恒會坐上首。
“宋伯母當然坐上首了。”顧念之笑著說道,對今晚的安排非常滿意。
陰世雄還想說話,趙良澤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他也就不說了。
幾個勤務兵開始上菜,先端上來的是冷盤,有奶酪烤土豆片,豆腐衣卷三鮮條,炸魷魚圈,西藍花醬牛肉,水晶肘子片,霜糖粉炸金黃年糕,拍小黃瓜,涼拌三絲,和兩碗紫薯銀耳羹。
那兩碗紫薯銀耳羹不用說,是給顧念之和宋錦寧準備的。
但宋錦寧還沒有下來。
霍紹恒見了,起身道:“我去看看。”
霍紹恒去樓上找宋錦寧,餐廳里剩下的三個人就開始一邊小酌,一邊吃冷盤聊天。
這官邸的中央空調可以分區設定溫度。
各人的房間里暖和一些,外面的廳堂溫度低一些,因為一般沒有什么人,這樣可以節能。
不過今晚是除夕,大家都在樓下,一樓的溫度便調到23度,有股春天的感覺。
顧念之穿著薄薄的羊絨衫,喝了一杯葡萄酒,就覺得有些熱,拉拉自己的領口,順便用手扇了扇風。
手腕一抬,腕間的手表在餐廳的水晶吊燈下發出一道暖金色瑩光,吸引了對面兩人的注意。
“咦?這是你新買的手表嗎?”陰世雄從來沒見過顧念之有這樣的手表。
看上去很精致,有點中性的感覺,但玫瑰金的表帶柔和了那種中性的硬朗,和顧念之的氣質迷之適應。
顧念之笑著嗯了一聲,拿著勺子在紫薯銀耳羹里攪拌著,不時喝一口,紫薯的甜糯和銀耳的軟綿匯在一起,味道很香甜,但沒到膩味的程度,一勺下肚,連腸胃都被撫慰了。
“真好吃啊。”顧念之不斷贊嘆。
“廚房還有,你吃完再添。”陰世雄見顧念之不當一回事,他也沒有再問下去,和趙良澤說起笑話來,顧念之偶爾也跟著插幾句嘴。
餐廳里歡聲笑語,氣氛十分熱鬧。
此時帝都中部的霍宅里,卻不是一般的安靜,一點都不像過年的樣子。
章文娜和章文杰兄妹倆窩在自己房里不敢出來,只能用手機互相發短信聯系。
章叔章嬸守在霍老爺子的書房里,一個給他端茶送水,另一個恭恭敬敬站在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身后。
這女人年過六旬,穿著華夏傳統樣式對襟孔雀盤扣掐腰小襖,定制的修身羊毛長褲,就算在屋里,也穿著一雙黑色尖頭中跟皮鞋。
她面容白凈,看上去已經有些年紀了,眼角密密麻麻的魚尾紋用再多的粉底和遮瑕也藏不住,眉毛全部拔光了再用眉筆細細描畫過,一雙大大的眼睛紋了眼線,將眼睛的輪廓襯托得極好。
長眉細目,挺直的鼻梁,櫻桃小嘴,雖然年紀大了,也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小家碧玉的美女。
她坐在霍老爺子身邊,正軟聲勸道:“霍老,紹恒是第一年在他的官邸過年,情有可原,您就別生氣了。大飯都準備好了,咱們去吃飯吧。”
“小章你不要老是給他說好話。”霍老爺子氣呼呼地捶了捶桌子,“六年沒有回家過年!以前我當他是執行任務,不怪他。但是今年!今年他人就在帝都,卻連面都不露!他是不要這個家了嗎?!”
霍冠辰站在霍老爺子面前,皺著眉頭道:“父親您別生氣,要不再給他打個電話?”
那勸說霍老爺子的女子,正是霍老爺子的護士長章楓,她比霍老爺子小八歲,今年也有六十多了,不過保養得好,一直跟著霍老爺子養尊處優,看上去也才五十出頭的樣子。
章叔就是她兒子章寶辰,這時正好給霍老爺子斟了一杯茶,抬頭對霍冠辰道:“二哥,紹恒那邊也是有難處。二嫂,哦,不,宋夫人如今在他那邊,他不好扔下她一個人過來也是有道理的。”
說起宋錦寧,霍老爺子更生氣了,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朝著霍冠辰怒罵:“看你做的好事!當初我勸你不要離婚,你非要離!現在呢?后悔了吧?!”
不僅沒了宋錦寧,還跟白瑾宜那個殺人犯訂婚,簡直是不知所謂!
霍老爺子自從白瑾宜定罪之后就一直氣不順,要不是有霍紹恒這個冒的飛快的后起之秀撐著,霍家真的要成為帝都上層的笑柄了。
現在有了霍紹恒,誰都不敢朝霍家嗞一下牙。
“霍老,您答應我要好好說話。這樣生氣,血壓又高了,今天的降壓藥吃了沒有?”章楓將霍老爺子拉得坐下來,在他胸口不斷輕撫順氣。
霍冠辰眼皮都不抬,冷冷地說:“我去給紹恒打電話。”
他轉身就走,卻在拉開書房門的時候,看見霍嘉蘭拎著一個行李箱,穿著大衣,戴著貂皮帽站在房門口。
“二叔。”霍嘉蘭朝他點了點頭,聲音帶著哽咽:“大堂哥是因為我才不回家的,我現在就走。您給大堂哥打電話,就說我已經走了,他可以回來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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