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董心愿寫的這個小紙條,雖然罵人罵的歡,但問題是王嬸不認字啊,大文盲一個,她這番相當于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這時,隔壁梁家的院門,吱呀一聲。一大家子,小妻主外加五個丈夫,衣衫整整齊齊地從院中走出。
王嬸一下子就傻了。
她雖不識字,但小心思也不少,要不然也做不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qg)來。她也一下子就明白了,完了,這是中圈(套tào)了啊
“你你你,你們,你們使詐”她哆哆嗦嗦著伸出手,指著梁家眾人,這下子可啥都明白了。她憤慨不已,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故意給她設陷阱
梁家哥幾個神色淡淡的,董惠瑩作為妻主,亦是一家之主,她一步踏上前,神色冷冷地瞥了王嬸一眼。她可以不在乎那些財物,但那些東西,全是代表著董飛雁的拳拳(愛ài)女之心。
原主活著時,每回打傷了梁家哥幾個,便謊稱回大柳村的娘家打秋風。但事實上其實她每一次出去,都是上山去找那個鐵盒子,再從里面拿出傷藥,偷偷摸摸地混進兩家人的(日ri)常飯食或飲用水之中。
原主也曾疑惑過,雖然她是(身shēn)不由己,每回發作傷人亦非她所愿,可是,已經造成的傷害,卻是沒辦法抹煞的事實。
她心里也不(禁j)在想,她娘這般堅持讓她入贅,是不是也有這方面的因素她知道父母親人很(愛ài)她,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因為在失控之下拳腳暴力心神失常打傷了自己的家人而悲憤絕望至想要自殺。
可原主的觀點是,感(情qg)是個消耗品,這份(愛ài),是不是已經全被自己糟蹋完了而剩下的,又還有多少,又能有多深
她是懷揣隔閡死去的。
若非是因為這份隔閡,她當初或許也不會選取利用傷害梁家六人的極端方式來((逼bi)bi)迫董飛雁讓步交出婚書。
可她又豈知,她的父母,她的家人,不是不(愛ài)她,只是雙方缺乏心靈方面的交流,才會各揣一副心思,各自揣測對方的心意。
“心愿有句話說的很不錯,當初吃了多少,就得吐回來多少我聽智宸說,這幾年莊稼地里收成不少,我當初剛來時,他們兄弟也都瘦的厲害,可你卻肥頭大耳,滿面流油,可見這一年多來過得不錯。”
她瞥了王嬸一眼,之后便淡定地往王家屋里走。
王嬸一急,連忙沖過來想要攔阻,卻被董心愿一把抓住了胳膊。董心愿力氣很大,這一鉗制,便叫她動彈不得。她只好發了瘋似的扯開嗓門又吼又罵,而這叫罵聲傳出好遠,不僅驚醒了屋內的福寶,更是驚動了因為晚上被饞得厲害,到了夜里便有點睡不著的高老太。
高老太住在梁家對面,斜對角便是王家,她匆匆(套tào)出鞋子出來,扒開一條縫往外瞅,期間聽見王嬸叫罵的內容,她吃了一驚,然后佝僂著(身shēn)子偷偷從自家出來,之后,一步一挪地,避開了眾人,唰地一下撒開老腿往村頭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