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君笑了笑,也不再多言。
之后,方瀾姍又問起梁淑君一家今后的打算,淑君道,他和妻主準備回青峰郡一趟,準備把家里人全都接回來。
方瀾姍便道,讓小董娘子有空的時候來找她,她要邀小董娘子喝酒。
之后,二人別過,淑君拎著這個袋子往回走,這袋子并不是很重,里面有銀票,也有一些碎銀子。
他想起當年,自己像做賊一樣,把這個袋子藏在懷里,一路上鬼鬼祟祟的,生怕有個閃失。
但這閃失還是來了。
他被人敲了一悶棍,這袋子也就沒了。
這本是老二的救命錢。
他忽而掀唇一笑,總歸,他還得謝謝何素。
若不是何素,若不是裴玉,他又哪能遇見妻主呢?
有些人作了惡,可也間接成就了美事。
青峰郡。
紫園之中,淑玉捧著一袋糖豆子。
這豆子里面其實是中藥,但他這人怕苦,家中妻主便把藥丸子外面裹上了糖霜,吃著倒也是甜嘴,但不能嚼,不然準苦的他受不了。
淑玉一身白衣,他這身子是日益見好,但不知為何,分明氣色已越來越佳,可他仍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時不時地便做出一副病秧子的模樣。
可能是因從前病了太久?
這病氣滲入骨子里,就算身體已越來越好,也依然自帶一種羸弱之感。
而今淑玉倚門而立,他神色淡淡地瞧著屋內的逸宣,見逸宣的樣子很安靜,他正在整理一個小包袱。
“你這是……要去哪?”
“想出門走走。”
淑玉挑眉,“那女人可知曉?”
那女人,便是妻主了。
逸宣近日怪怪的,自從妻主離開之后,他便一直是這副模樣。淑玉看似寡漠,實則對于家里這些人,再重視不過。
逸宣倏而一笑,“知不知又能如何?這些年,我一直困步于家中,而今二哥你身體大好,我也算是安心了。其實以前便想像大哥三哥那樣,多出門看看,眼下這時機……倒是正好。”
“不怕她傷心?”
逸宣道:“二哥說笑了。妻主本就只有一顆心,又如何能分成六瓣?想當初……想當初要不是因為女子必須娶滿五名夫君以上這條鐵律,妻主怕是只愿和三哥一起白頭偕老。而今就算我退出,家中也還有五人,妻主不需再擔心這個,至于我……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是不少。”
淑玉輕輕蹙眉,“快十月了。”
逸宣一怔。
淑玉道:“她今年已是十九,按大元律例,若年滿二十還未娶夫,官媒便要插手其中。眼瞅著再過幾個月她就年滿二十了,而今大哥不知身在何處,若是連你也離開了,呵,這人數上,可就湊不齊了……”
旋即,淑玉又道:“怎的之前她不搭不理,你甘之如飴,而今一切慢慢變好,你竟這般作鬧?是因你自己期許太高,想要得到的回應太多,卻發現你守了這么久,依然沒換來她的響應,所以就厭倦了,就累了,不想再守著她了?反正我不管,這偷偷摸摸的走人,你若不見了,我可不好向其他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