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方老首長和方立霖快速走到醫生面前。
“醫生，我奶奶怎么樣了。”
何志新摘掉口罩，嘆息地搖搖頭，“方首長，老首長，我……盡力了。”
隨后，看了方老首長一眼，再拍拍方立霖的肩膀，“進去見她最后一面吧。”
說完，越過兩人往外走。
當看到站在方立霖身后的夏微寶時，何志新瞳孔微微一縮。
隨后若無其事地離開。
夏微寶有些莫名，怎么感覺這個醫生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可她不認識他啊。
方老夫人被轉移到VIP病房，方立霖扶著已經站不穩的方老首長跟上去。
夏微寶和陸華涼也跟上。
來到病房的時候，方立霖搬了張椅子放到病床邊，讓方老首長坐下。
方老首長握著方老夫人的手，那雙渾濁的眼里，蒙上一層水霧。
手在微微發抖，“老伴……”
隨后，就是無聲。
方立霖站在他身后，身姿依舊如松柏挺拔，只是雙眼，卻有些泛紅。
夏微寶站在一旁，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看了眼。
眉心狠狠蹙起。
只見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蒼白，雙唇更是青白到沒有任何血色。
細看，會發現那蒼白的臉色下，又泛著一層淡淡的、不正常的黑。
昏迷不醒，氣若游絲。
很正常，卻又不正常。
夏微寶眉心越擰越緊，想要上前去看看，但是現在這種悲傷蔓延的場合，又不好意思上前。
她自己也不確定，萬一給人希望，又無情打碎，多殘忍。
手肘往后，輕輕地推了推陸華涼的腰側，給他使了個眼色。
示意他到外面，她有話要說。
然而，兩人還沒轉身，就聽到病房里的機器傳來急切的滴滴聲。
皇后娘娘是古代來的，不清楚這些聲音代表了什么，但是卻能聽出一種緊張感。
尤其是方老首長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猛地站了起來，撲到病床上按住方老夫人的雙肩。
這個縱橫一生的老者，在這一刻，潸然淚下。
“老伴啊……”
而方立霖，則快速按下床頭的呼叫鈴。
夏微寶不了解情況，但是卻感覺到心里慌亂，下意識地抬頭，尋找主心骨一般，看向陸華涼。
只見陸華涼眉心擰起，面色沉重。
“怎么了？”
陸華涼嘆息一聲，“方老夫人，不行了。”
夏微寶心一提，一把推開方立霖，大步走到病床邊，兩指捏住方老夫人的手腕。
幾乎探不到她的脈博。
眉心狠狠一壓，按住她脈門的手指微微用力。
陸華涼刷地抬頭，看向她。
想要說什么，卻沒說出口。
機械的滴滴聲還在繼續，仿佛死神的催命符，令病房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方立霖和方老首長不明白夏微寶在做什么，都錯愕地看著她。
外面傳來慌亂的腳步聲，夏微寶面色越來越凝重。
就在醫生推門而入的瞬間，她快速放開方老夫人的手，然后退到陸華涼身邊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