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龍玄燁真的找了她兩千年,那份可憐和無助,她如何承受?
身上黏黏糊糊的,應該是剛剛做夢時嚇出了一身汗。
她疲憊地起身,去浴室放水泡了個澡。
現在是夏天,所以放的是涼水。
為了讓自己清醒一點,還下樓把冰箱給扛了上來,然后將里面的冰全都倒進去。
泡了個冰水澡,渾渾噩噩的思緒,終于慢慢冷靜了下來。
思想變得清明,然而,內心卻依舊不平靜。
搖了搖頭,將腦中那些無端涌起的煩憂與自責拋開。
龍玄燁說的那些事情,她沒有任何印象。
也許……也許,他說的都是假的。
那男人為了分開她和陸華涼,無所不用其極。
做過的事說過的謊還少嗎。
對于這樣一個人說的話,信三分都算多了。
披了件浴袍出去,拿起桃木梳,有些失神地梳著長長的頭發。
夏微寶呆呆地看著手里的桃木梳,心中莫名一暖。
這把桃木梳,是她和陸華涼的定情信物。
來夏家之前,她本想帶走,然而卻怎么也找不到。
不過陸華涼把它帶過來了,又回到了她手上。
看著這把承載著她和陸華涼一千年感情的梳子,如困圍城的煩亂思緒,突然慢慢變得清明。
她何必那么在意龍玄燁的話呢。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如今,她已經是陸華涼的妻子。
這點永遠都不會變。
何必再自尋煩惱,傷陸華涼的心。
至于龍玄燁……
算了不想了。
今天睡了一覺,現在了無睡意,她拿了一杯酒,坐在陽臺上,看著下方的桃林,慢慢地喝著。
晚風徐徐,帶來桃花的香氣。
很淡,卻令人安心。
正出神間,身后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還沒回頭,一個溫熱的身體就貼了上來,鐵臂環在她腰間。
溫熱的軀體貼著她的后背,熟悉的男性氣息將她困住。
男人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今晚怎么不去找我,嗯?”
回到夏家這幾天,他一直都很忙,而她也難得當了幾天的閑妻良母,體貼地每晚都會找他。
今晚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她過來,只能他來了。
摸著她的手頓了一下,眉宇間有些不悅,“怎么不吹干頭發。”
濕著頭發坐在外面吹風,也不怕頭疼。
將人抱了起來,放在梳妝臺前,然后走進浴室,拿過吹風筒,調溫火慢慢地幫她吹干。
透過鏡子,夏微寶能看到男人神情專注,細心地幫她吹頭發。
他動作很輕很柔,像是在呵護一件珍寶。
這個男人,對待她永遠都那么有耐心,永遠都那么溫柔。
夏微寶沒有動,感覺著他指腹按磨過頭皮的舒適感。
輕輕地閉上眼,這樣,就很好。
她有他,就足夠。
吹干頭發后,陸華涼將吹風筒放下,然后拿起那把桃木梳,輕柔地幫她梳頭。
她有一頭很漂亮的頭發,烏黑柔順,沒有經過任何加工,發質非常好,摸起來很舒服。
從上輩子開始,他就很喜歡呵護她的頭發。
安靜的環境里,誰也沒有出聲,溫馨的氣氛,似乎回到了千年以前,他們剛相遇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