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時辰后,高文山等人終于走出飯館。
慕安上前行禮:“高老爺,聽說府上老太太生了病?”
“你是誰?”高文山狐疑地打量著面前的小男孩。
斯文秀氣,穿一身明顯過大的粗布短衫,眼睛黑而清亮,有些羞赧,瞧著倒不像是個壞人。
慕安紅著臉,雙腿直打戰:“我姓慕,是守山鎮的人,我剛才就在您鄰桌吃飯,聽說了您家老太太的事兒。”
高文山想著自家老娘這個病反正也沒其他辦法,便道:“你有辦法?”
慕安沒什么底氣地道:“我家祖傳有個方子,也許有用。”
高文山還沒出聲,其他人便開始轟趕慕安:“去!去!去!哪里來的小崽子,騙錢騙到高老爺頭上來了!”
慕安臉漲得通紅,大聲道:“我沒騙人!我姐姐就是有辦法!她說了不要錢的!”
“不要錢?”高文山真有了幾分興趣:“那你們要什么?”
“給一個匾額,敲鑼打鼓送過去就行了。”
“原來是求名。”高文山捋著胡子,神色兇狠:“那若是醫不好呢?”
“就算醫不好,您也沒什么損失不是嗎?”
慕云晗從角落里緩步而出,神色鎮定:“我的藥不是毒藥,死不了人。若能成功,高老爺便救了母命;若不能,也算是盡人事知天命,將來無憾。”
若成功,便是救了老娘一命;若不能,也是做子女的盡力了,將來想起來沒什么遺憾的。
高文山被這番話觸動,探究地打量著慕云晗:“真是巧舌如簧,你是誰?”
“我姓慕。”慕云晗不卑不亢,一身不合適的粗布衣裙硬生生被她穿出了錦衣華服的感覺。
黯淡粗糙的皮膚也顯得不那么重要了,眾人只看到她精致美麗的五官和通身的氣派。
“咦,是個小美人兒啊,高兄,你有福了……”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曖昧地碰碰高文山的肩,看向慕云晗的眼神充滿了邪念。
慕云晗只當他是一坨狗屎,只看著高文山:“古有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今天我也效仿他老人家一回,您若愿意,就試試,不愿意,就當咱們從未見過。慕安,咱們走!”
“高兄,別放她走啊,這丫頭只是皮肉粗糙了些,養些時日白凈了便是尤物……”
中年男人興致勃勃地嚷嚷著,不期臉上突然挨了一拳。
高文山怒氣勃發:“我心憂老母病情,你這個王八羔子卻在這里噴糞!我是那種人嗎?”
中年男人捂著鼻子哼哼:“不是啊,我不是那個意思,高兄你誤會了……”
實在是小美人兒太好看了,荊釵布服也難以掩去楚楚之姿,加上毛遂自薦要醫病,還不要錢,他不是就往那方面去想了嗎?
慕安聽著后頭的鬧劇,恨得直咬牙:“姐姐,我……”
慕云晗面無表情:“被狗咬了一口,也要咬回來嗎?”
不是不恨,而是知道這和對付胡鄭氏等人不同,她暫時沒有那個力量。
“我們回去吧。”慕安所有的好心情全部消磨殆盡。
慕云晗搖搖頭,在一家成衣鋪子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