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被扼住,所有血液沖向頭部,血管幾乎要爆裂。
雙腳離地,徒勞地亂蹬著,屎尿不受控制地傾瀉而出。
年輕男人雙目凸出,驚恐無助地瞪視著眼前那張美得不似人間的臉、冰冷毫無感情的幽黑雙眼,后悔和害怕是唯一的念頭。
他就要死了,就要死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破地方了,就要死在這個不知姓名的人手里了。
瀕死之際,對方突然松開了手,他摔倒在地,拼命咳嗽著,不顧一切地往門口爬。
他要逃開這個魔鬼,他要活命……
一只腳準確無誤地踩到他的手臂上,輕輕一動,他聽見了骨裂的聲音。
“啊……”他慘叫出聲,卻又反射性地將另一只手堵住了嘴。
“呵……”穿玄色長袍的美麗男人輕笑一聲,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經過特訓的探子。”
“你是誰?”年輕男人喘息著,被掐傷的喉嚨發出風箱一樣的嘶嘶聲。
對方并不回答,而是收回踩在他手臂上的那只腳,踏在了他的腰椎上。
一旦腰椎斷裂,他就徹底變成廢人了。
“不要,不要……”年輕男人恐懼地叫起來,“求你,不要……”
對方卻和沒聽見似的,輕輕一碾,年輕男人又痛又怕,徹底暈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幽幽醒來,下半身還有知覺,然而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火上烤。
溫柔的月色下,一只肥肥的黑貓蹲在一旁,綠眼睛閃著幽光,舔著爪子,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他努力想要抬起頭,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
一雙纖塵不染的青布鞋停留在他面前,一條毫無感情的聲音淡淡地道:“滾回去告訴葉古法,慕家的東西在我手里,誰敢動慕云晗,敢動她的家人,就是和我過不去。”
“你是誰?”年輕男人顫抖著,好不容易才擠出三個字。
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砸在他頭上,再跌落于地。
那是一塊黝黑的鐵牌,上面鐫刻著一棟精巧的小樓,小樓上纏滿了怒放的徘徊花。
頭上的血流下來糊住眼睛,年輕男人攥著鐵牌,努力往外面爬。
纖塵不染的青布鞋踏上他的一條腿,“咔吧”一聲響,他痛呼出聲,還未緩過氣來,另一條腿又被踩斷,再接著,那只腳無情地踏上他的腰,一聲脆響,那是腰椎被踩斷的聲音。
年輕男子痛得暈厥過去。
一條高大的黑影從暗處走出,俯身向玄袍男子行個禮,拎小雞似地提起年輕男人,幾個起落,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同一時間,慕家老宅的門被砸開,火把通明之中,張族長神色嚴肅地道:“王氏,趕緊把你兄弟交出來!竟敢跑到守山鎮傷風敗俗,必須好好教訓教訓!”
慕大和王氏被人拖出來跪在院子中間,瑟瑟發抖:“我們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慕婆子呼天搶地:“我早說了那不是什么好玩意兒,非得不聽,你這個敗家娘兒們,一家人都要被你害慘了,休妻!休妻!慕大你必須休了這個賤人!”
慕大縮成一團,不發一言。
慕秋生神色嚴肅:“要么,你們搬走,要么休妻,沒得商量。”
“不要啊!”慕杏花大叫一聲,沖出來:“那不是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