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干的人,提他做什么?我們說正事吧。”相比慕秋生的激動,慕云晗很淡然。
她對鄭海無愛,恨意只來自于鄭家的趕盡殺絕,更秉著作惡之人必須受到懲罰的理念,因此根本不會把這種渣渣放在眼里心上。
“是,說正事。”張族長一看慕云晗的表現,就曉得以后必須遠著鄭海了。
建學堂的事關系到全鎮居民,必須將張、慕、趙、鄭四家族長和鄉老請到一起商量才能定下來。
原本這事該由趙里正出面牽頭,但他一直病著不出門,張族長理所當然地接了過去:“這事兒我來牽頭。商量好了,我再讓人告訴晗丫頭需要多少錢。”
意思是全由他們一手包辦,慕云晗只管出錢就行了。
慕云晗微微一笑:“修學堂的事好說,但先生的束脩什么的,不知兩位長輩怎么打算?”
她花這么多錢,是為了在鎮上爭得話語權,可以參與各種大小事決策,讓人再不敢隨意欺負孤兒寡母。
倘若只是按照他們的要求出錢,其他好處都沒她,那和宰肥羊有什么區別?
且人都有劣根性,占便宜一旦成了習慣,多的麻煩也就隨之而來了,這種傻事她不干。
張族長和慕秋生果然被問住,他們之前只下意識地想著,學堂修好,先生的束脩肯定也是由慕云晗承擔,但聽她這意思,似是并無這個打算?
可他們還不能指責她不守信用,畢竟當初談的條件就只是修學堂,可沒說要養先生。
兩個族長很快交換了眼神,慕秋生試探道:“不如,讓想讓孩子讀書的人自己湊錢?”
慕云晗搖頭:“束脩可貴了,按照市價,蒙童一人一月該出兩百文,倘若讀得更深一些就更貴,能拿出這錢的人家不多。”
守山鎮的人普遍都窮,不然不會這么多年沒個學堂,只出了鄭海一個秀才。
束脩貴,送孩子讀書的人家就會少,湊不足先生的館費,就請不到人教書,學堂建了也等于白建。
除非有人愿意補貼,而目前,鎮上最有錢的人除了趙里正、顧鳳麟家,就屬慕云晗了。
張族長和慕秋生再次交換了一下眼神,試探著道:“晗丫頭,你有什么想法?”
慕云晗微笑著道:“我是小輩,又是女孩子,沒什么見識,不敢在長輩面前班門弄斧。”
慕秋生想起慕鐵頭的描述,曉得這個女孩子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人宰割,哭著喊著求救命的弱女子了,隱約猜到幾分,就道:“誰說的,我們小晗巾幗不讓須眉,最有見識了!不然縣尊夫人和高員外家也不會把你視為座上客!”
張族長看不上女人,覺著慕云晗這種黃毛丫頭想爭權是不知天高地厚,便板著臉不說話。
慕云晗也不急,笑瞇瞇地起身:“那我先回去,兩位長輩商量妥當告訴我就行。”
張族長、慕秋生家中都有聰慧的好苗子,除非他們愿意子孫一輩子都在泥地里刨食,否則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