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枚州城終于有了些許寒意。
幾輛馬車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城,低調地駛到了一座宅子里。
二門處,穿著青衣的管事和仆婦一字排開,躬身行禮:“東家辛苦了!”
健壯的奴仆將腳凳放在正中那輛馬車前,一個穿著灰衣的小丫鬟利落地跳下車,打起簾子,笑道:“姑娘,咱們到了!”
車里伸出一只繡著粉色夾竹桃花的青緞鞋,穩穩地踩在腳凳上,青緞裙擺水波一樣地蕩漾開來,幾枝粉色的夾竹桃花隨著波紋熱烈開放。
一張絕美的鵝蛋小臉迎著夕陽粲然一笑,傾城傾國。
縱然全身衣飾皆為暗色,卻掩不去她半分芳華,反而顯得那張臉有種冷玉般的凝光。
奴仆們看呆了眼,可沒人提過這位新東家是個女子,而且是個非常美麗的年輕女子啊。
他們都是才買來不久的罪奴,從前在京中都是伺候高門大戶的,見慣了好人才好芳華。
可這樣的女子,真是人間少見。
“規矩呢?規矩呢?還不過來拜見東家?”大管事崔元冷著臉過來,一人一巴掌,兇悍無比。
奴仆們集體行禮下去:“見過東家。”
“罷了,崔元,他們第一次見到我,想看清楚我長什么樣子也是該的。否則若是在外頭遇上,卻不認識,豈不是笑話?”
女東家的聲音輕輕柔柔,聽起來好像脾氣極好。
有幾個心思活泛的少不得暗自慶幸,這樣的主子最好拿捏了。
崔元看人最毒,立時一巴掌搧過來,冷笑:“是不是琢磨著主子軟弱好欺?瞎了你的狗眼!要不要試試今晚誰最先開刀?”
奴仆們被打得暈頭轉向,跪下哀哀求饒,原本指望女主人會心軟饒了他們,再順便給崔元上點眼藥。
可是女主人發出一聲清脆的笑:“這聲音讓我想起熟透了的西瓜,敲起來就是這個嘭嘭的聲音。”
眾奴仆面如白紙,人頭像西瓜,她怎么想得出來!果然人不可貌相……
崔元點頭哈腰,陪笑道:“東家這是想吃瓜了,剛好他們送了幾個晚熟品種的瓜來,飯后給您切了送來。”
“好啊,崔元,你做事很好,我沒提拔錯你,領賞去吧。”慕云晗笑吟吟地被丫鬟仆婦們簇擁著,施施然進了二門。
沒錯,這就是她在枚州新買的宅子和新添的奴仆。
那次江家藥鋪重新開業,她和高文山的朋友一起吃飯,聽說枚州有富戶要處理資產,她立時請托陸管事幫忙留意。
陸管事極會辦事,立刻以最實惠的價錢,拿下這座三進帶花園的宅子,以及前街一幢三層樓帶天井、擁有四十個房間、臨街有四個門臉的大鋪子。
城郊還附帶了一個有百畝良田的大田莊,全都是她的。
之后,她又請晉樊幫忙,再添了二十多個罪奴,而這崔元,則是她在頭一批買的罪奴中選拔出來的。
崔元的提拔,極大地帶動了那一批罪奴的積極性,每個人都很聽話努力主動,活兒干得極好,她想起來就很愉悅。眾奴仆面如白紙,人頭像西瓜,她怎么想得出來!果然人不可貌相……
崔元點頭哈腰,陪笑道:“東家這是想吃瓜了,剛好他們送了幾個晚熟品種的瓜來,飯后給您切了送來。”
“好啊,崔元,你做事很好,我沒提拔錯你,領賞去吧。”慕云晗笑吟吟地被丫鬟仆婦們簇擁著,施施然進了二門。
沒錯,這就是她在枚州新買的宅子和新添的奴仆。
那次江家藥鋪重新開業,她和高文山的朋友一起吃飯,聽說枚州有富戶要處理資產,她立時請托陸管事幫忙留意。
陸管事極會辦事,立刻以最實惠的價錢,拿下這座三進帶花園的宅子,以及前街一幢三層樓帶天井、擁有六十個房間、臨街有四個門臉的大鋪子。
城郊還附帶了一個有百畝良田的大田莊,全都是她的。
之后,她又請晉樊幫忙,再添了二十多個罪奴,而這崔元,則是她在頭一批買的罪奴中選拔出來的。
崔元的提拔,極大地帶動了那一批罪奴的積極性,每個人都很聽話努力主動,活兒干得極好,她想起來就很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