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壽誕前三日,浣花樓又進行了一次競價會。
慕云晗按著顧鳳麟的話,將顧漪瀾送去的三盒藥照原樣拿回去競價。
仍舊被信陵王府高價收走。
慕云晗等了兩天,這藥終于沒有再回到她手里。
與此同時,藥膳堂酒樓第一次向浣花樓供給酒菜,大獲成功。
太后壽誕前二日,藥膳堂繡坊招收了第一批女繡工一共二十名。
都從慕氏一族的女眷中來,其中包含了秋葵嬸。
工錢按照繡工質量計價,多勞多得。
手藝越好,得到的價越高。
若是不懂的,里頭還有師傅可以教授。
從勾畫草圖,識別色彩,分線,走針,選擇合適的布料,甚至認識淺顯的字,都有專人負責教授。
當然,并不是可以長長久久地學下去,而是以一月為期限。
若是這一月中沒有長足進步,那就證明沒有這個天賦,就只能退出去了。
這一套制度念出來,女工們竊竊私語,都不懂得慕云晗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慕云晗并不解釋,帶著眾人走到繡坊正堂。
正堂墻上掛了一幅松鼠圖,一共十二只松鼠,只只各不相同,活靈活現,憨態可掬。
慕云晗神情嚴肅:“誰能繡出這個水準的圖,每幅一千兩,現場付錢。”
一千兩,已經足夠一家人過上很久的寬裕日子了。
女工們看著這幅圖,躍躍欲試。
門口還站著一批想來試試的女人,看到慕云晗出去就紛紛叫她:“大小姐,我的手藝也很好的,不用學,進去就可以做活兒。”
慕云晗微笑:“我們也收小物件,但只收好的,大家可以把自己做的東西送過來,高價收。”
一個女管事站出來,笑容可掬:“有東西要賣的可以拿到這邊來。”
女人們便都回家去拿東西,盼望著能換個三文五文的,補貼一下家用。
小米躊躇滿志:“姑娘,照這樣下去,男人們很快也會閑不住,屆時莊子里也可以招人了。”
慕云晗并不看好:“針線活始終是輕松活兒,不比地里風吹日曬。何況,他們真的是懶慣了的,說不好,先看看吧。”
針線坊是不賺錢的,這些族人做的針線活拿過來,不過加點成本就賣出去了。
她的本意是想給這些人找條謀生的路,讓他們習慣于用勞動去換錢,而不是指望著族里給那三瓜兩棗。
不是她看不起這些人,而是之前高升酒樓招的那些個,剛開始還熱火朝天,后來就懶懶散散——反正餓不死,不如先貓著。
希望女人能把男人帶動起來吧,一個家庭,女人太重要了。
互相監督著不讓對方偷懶,趕著去干活,才能自立自強。
慕云晗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告到慕二老爺那里去:“大小姐不知道要做什么,鼓動著女人們出去拋頭露面,不干正事,好些族人都來說,家里沒人管了。”
慕二老爺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心里也是鬼火得很。
就像上次,若不是慕云晗搞什么“狗都不如”的說法,族人也不敢挑三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