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武長老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大小米端了一撮箕死了的白鼠,放到神官宮園子深處的角落里焚燒掩埋。
他還聽了一耳朵這倆丫頭的對話。
“沒想到這些白老鼠死得這么快。”
“可不是么,睡覺前還活蹦亂跳的,一覺醒來就死得七七八八了。”
“這可怎么辦?總覺得很詭異。”
“也沒什么啦,醫長老不是講九爺身上帶了好幾種毒嗎?這些小東西被毒死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是找不出九爺不正常的原因咯?”
“誰知道呢?夫人不是將這事兒交給醫長老去做了么?他老人家本領高強,也許能找出原因。”
武長老默默地離開,回去就將這件事告訴了顧漪瀾:“她們的確是用你的血來喂老鼠了,但這些老鼠都被毒死了,現下已是將此事交給了醫長老。”
顧漪瀾皺眉:“你親眼所見?”
待聽武長老說完經過,他沉默下來,良久,微微一笑:“這樣也好。”
武長老不懂得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這樣也好?
顧漪瀾卻是無意多說,只安排他:“聽說西市有個胡人賣的餅很好吃,讓他們去買些回來,再準備一些玉泉水,準備待客。”
武長老奇怪道:“誰要來?”
顧漪瀾道:“沒誰要來,他們不是每天都要過來診脈么?總該好好招待才是,這樣他們才會上心給我查找病因。”
“那是應該的,應該的。”武長老急急忙忙去安排。
顧漪瀾推開窗戶,看向遠處的思賢樓,眸色深沉如墨。
想必,到此刻,慕云晗的心里一定充滿了很多疑問。
只要她每天都過來,他就有把握每天都留她多坐片刻。
壽王疲倦地走出宮門,回頭看了一眼金碧輝煌的宮殿,轉身上了馬車。
走了一段路后,侍從小聲道:“殿下,有人跟著咱們。”
不遠處,一輛不起眼的青幄馬車不緊不慢地墜在后頭。
壽王沉聲道:“讓他們做好準備,在前方巷子里截人!”
說著,指揮車馬轉入一條設好伏兵的小巷子里。
那輛馬車毫不遲疑地跟了進去,卻在壽王下令動手之前,走下一個老頭子來。
老頭子打扮如尋常富貴人家的老翁,顫巍巍走到車前行禮:“殿下,您還記得草民么?”
侍從正要斥他無禮,壽王卻是微微吃驚:“你……如何在此?”
老頭子微微一笑,指著身后的青幄馬車低聲道:“我家主人在車中等候殿下,還請殿下移步一敘。”
壽王當即下了車,跟著老頭子去了后頭的青幄馬車上。
蒙相端坐車中,起身施禮:“老臣失禮,還請殿下見諒。”
壽王擺擺手,露出幾分真切的笑容:“蒙相無需客氣,您跟隨孤王到此,想必是有要事?”
蒙相冷聲道:“的確如此,不知殿下昨夜入宮,可得到陛下支持?”
壽王臉色灰敗。
他入宮懇請搜查,不但不得支持,反而被臭罵了一頓,被罰在御書房外跪到天亮才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