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皇后沉了臉:“你可是聽說什么了?”
喜福道:“都說陛下特別信重神官大人,之前做的那些,都是做給蒙相看的罷了。
外頭都在傳,即便是皇后娘娘,見了神官夫人,也要禮讓三分呢。”
鄒皇后冷道:“胡說八道!以后這種挑撥離間的話不要拿到本宮面前說!”
喜福連忙認錯,鄒皇后板著臉從她身邊走過,卻也沒說要怎么懲罰她。
另一邊。
顧鳳麟直言不諱:“陛下,那一管藥水對于微臣與臣妻來說非常危險,至關重要。
倘若流落在外,必將帶來不可預估的威脅,倘是陛下留了,還請立刻交給微臣銷毀。”
皇帝并不生氣,而是神色凝重:“你確定藥液少了?”
顧鳳麟點頭:“非常確定。”
皇帝沉默片刻,道:“朕沒有拿,也不會拿。阿麟,咱倆雖然相交不久,但朕彼此是什么人都很清楚。
朕雖有不得已之時,在這件事上卻絕不會做如此鼠首兩端之小人行徑。”
顧鳳麟道:“臣相信陛下,不然不會直言不諱。”
“你很好。”皇帝拍拍他的肩,溫聲道:“這藥液中間曾有一段時間不在朕與皇后手中,朕這就去查,定會給你交待。”
顧鳳麟聽得明白,皇帝還是在護著鄒皇后,但話說到這里也差不多了,便行禮告退:“還請陛下早些安歇。”
皇帝微微一笑:“你也是,你的身體是國之根本,朕還指望著你強兵興國呢。”
“臣竭盡所能。”顧鳳麟默默一禮,轉身走出。
待得他走遠,皇帝收了笑容,沉聲命令金太監:“去中宮。”
金太監吃了一驚:“這么晚了……”
皇帝勃然發作:“你也敢作朕的主?”
金太監瑟瑟發抖,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皇帝卻已經越過他大步走出去了。
鄒皇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滿心怨恨。
忽聽外頭腳步聲響,以為是哪個宮人不知規矩,立刻發作:“誰在外頭喧嘩?”
卻見燈光亮起,簾子打起,皇帝緩步走入,定定地看著她。
鄒皇后驚喜地捂著嘴,只穿著里衣就赤腳跳下床:“陛下,您怎么來了?”
皇帝看到她的樣子,滿腔怒火消散許多,長長嘆了一口氣:“你別下來了,好好躺著,不然著涼怎么辦?”
鄒皇后拉他到床邊,親昵地替他解衣:“您來了,我心里火熱著呢,怎會著涼?”
忽見皇帝沉默地看著她,她便收了笑容:“陛下,您怎么了?”
皇帝攥住她的手,沉聲道:“你老實告訴朕,是不是你將那管藥液取走了一半?”
鄒皇后吃了一驚,隨即臉色發白,眼眶發紅:“您什么意思?”
皇帝緊盯著她的眼睛,慢慢說道:“皇后,清婉,你是朕的結發患難之妻,朕的心都給了你,將來這一切都是炎兒的。
你貴為國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喜歡什么,朕傾盡所有也要給你尋來,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