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鳳麟道:“你別著急,咱們坐下來,慢慢捋清這個事情。”
夫妻二人換了衣服,用過燕窩粥,舒舒服服坐下來從頭捋清整個事件。
從壽王第一次向慕云晗求取如意茶開始,再到木牌黨孟公子事件,以及近期的幾樁小事。
“壽王出現得太多了,看似是被先帝和今上退去做難辦的差事,實際上但凡重案,要案,都少不了他的影子。”
顧鳳麟在紙上畫了幾個點,串聯起來。
“那一次,孟公子事件中,孟公子是揭開木牌黨的關鍵人物,因此監管森嚴,就怕他出事。”
“恰恰的,就是交到壽王手中之后,當天夜里他突然提審,然后給了九叔可趁之機,孟公子死了。”
顧鳳麟道:“當然也不是說,壽王和九叔有串聯,或者是算無遺策,算到九叔會去偷襲。”
“真實的情況可能是,那天夜里,就算九叔不殺死孟公子,也會有人殺死孟公子。
甚至在九叔殺人的時候,他已經潛伏在牢里,只等機會合適就下手。”
“所以,你今天沒有應壽王的邀請,去他的別院,是正確的。”
顧鳳麟總結完畢,看著慕云晗:“壽王有自己的小心思,咱們且先等等,不要打草驚蛇。”
慕云晗仰著頭,輕輕吐了一口氣。
太復雜了,總覺得風聲鶴唳,身邊到處都是潛藏的敵人。
顧鳳麟知她所想,微微笑了:“莫急,我們也有同盟的。你看這是什么?”
他拿出一封書信,在慕云晗面前晃了晃。
是吳彥莊的密信。
慕云晗搶過去:“給我,給我。”
她很好奇吳彥莊和陳二姑娘過得怎么樣啊,也很好奇,新帝登基之后,吳彥莊的態度是什么。
平平淡淡的一封信,語氣冷淡而自持,一如吳彥莊那個人。
半個字都沒提到陳二姑娘。
只表達了對先帝的哀思,以及希望在新帝的帶領下,富國強兵的愿望,以及想回家的意愿。
慕云晗不禁有些掃興:“看來他是接受現實的,我記得他早前就是一直支持當今的,對不對?”
顧鳳麟道:“是,他雖是先帝伴讀,卻一直支持當今,我去齊國,也曾得到他的協助。”
慕云晗道:“以后這種信不要給我看了,沒意思。”
顧鳳麟失笑:“那你要看哪種信?他若和我提起他的新婚妻子,這才比較奇怪吧?”
慕云晗擺手:“反正沒意思。”
顧鳳麟變戲法似地拿出另一封信晃一晃:“瞧瞧這是什么?”
慕云晗看到封皮上寫了她的名字,又看字體熟悉,猜到是陳喜梅寫的,就伸手去拿:“快給我。”
顧鳳麟偏不給她,將信舉得高高的。
慕云晗踮起腳尖也夠不到,急中生智,拉住他的腰帶一劃拉。
顧鳳麟連忙去拉腰帶,她趁機躍起,奪走信件,得意洋洋地沖他做鬼臉。
顧鳳麟攤手,表示無奈:“你怎能用這種法子呢?”
慕云晗道:“誰讓你仗著自己個子高力氣大欺負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