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還委屈上了?你眼里心里還有娘娘么?”
喜福陰沉著臉,冷颼颼地道:“我在和娘娘說話,你悄悄摸進來,莫不是,想要探聽點什么?”
“我沒有!奴婢沒有,奴婢冤枉!”宮人終于意識到不對勁,急急忙忙地喊冤。
鄒皇后卻是冷睨了她一眼,恨聲道:“拖下去。”
沒說要拖下去做什么,宮人卻都是心領神會,知道這可憐的丫頭活不成了。
喜福一聲令下,便有人進來將宮人拖了出去。
拖出去之后,也不做什么,直接按在庭院里打板子,還讓其他宮人出來觀刑。
眾宮人戰戰兢兢,心情沉重。
鄒皇后坐在屋里,漫不經心地翻看著手里的書,原本煩躁不堪的心情竟然變得輕快起來。
喜福在一旁說著討巧的話:“娘娘這一胎必然是個皇子。第二胎一般都比較出懷,看您這一點都不出懷。
奴婢在家時曾聽家中長輩說,這懷得緊的就是男胎,懷得松的,顯懷的,一般就是女胎。”
鄒皇后皺起眉頭:“說這么多做什么?是男是女,誰說得清楚?傳出去,豈不是成了笑話。”
喜福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只好訥訥的不說話。
恰在此時,只見一個宮人縮著頭快步走進來,戰戰兢兢地道:“娘娘,陛下來了!”
鄒皇后大吃一驚,丟下書快步走出去。
只見皇帝只帶了金太監一人,站在不遠處看著被按在地上打板子的宮人,眉頭緊緊皺著,看起來十分不高興。
鄒皇后心中一凜,戰兢兢地走過去,躬身行禮:“臣妾見過陛下,陛下萬歲。”
皇帝明知她有孕在身,卻未阻止她行禮,更未伸手去扶她,反而淡淡地道:“這宮女犯了什么錯?”
鄒皇后一瞟,看到宮女已經沒了意識,身上的衣服早就浸出了血,看起來被打得很慘。
“她不敬臣妾,不守規矩,拿外頭的話亂傳,臣妾便想著教訓她一下,以正宮規。”
皇帝追問道:“她傳了什么話?”
鄒皇后目光微閃,知道這話不好回答,扯上神官宮和熙貴妃,她難免落下一個刺探之名。
但是不答又不行,便道:“她說陛下剛才去了芙蓉宮,不來看臣妾。”
這個回答,她自問是很妥當的。
既把事情周圓了,又委婉地表示了委屈。
她懷著身孕,理應受到更多關愛,而且才剛報稱動了胎氣,皇帝卻不來看她。
正常情況下,皇帝應該不會再往下追究了。
事實上,皇帝確實也沒有繼續追問這件事,而是板著臉道:“近來大事頗多,你自己也懷著身孕,凡事適可而止,該積德的時候還該積德。”
鄒皇后氣得一陣顫抖,這什么意思?她不積德?她過分?究竟過分的是誰呢?
皇帝卻像是沒看到她難過似的,淡淡地打量了她一番,說道:“朕看你氣色精神不錯,想來是沒什么問題了。”
鄒皇后這個時候想要裝柔弱也不成了,只好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