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盯著慕云晗,露出一排白牙:“被人冤枉的滋味可難受了,安國夫人你說是吧?”
慕云晗道:“沒錯,被人冤枉的滋味的確很難受。”
壽王勾起唇角:“本王的王妃被你攥在手中,想必夫人一定能安心查案,匡扶正義。”
慕云晗和壽王對視著,互不相讓。
一人手里攥著幼帝及兵權,一人擁有聲望,正是棋逢敵手。
理郡王咳嗽一聲:“時辰不早了。”
申廣道:“我們走吧。”
壽王這才收回目光,別有所指:“安國夫人,本王等你佳音。”
中宮大門緊閉,死寂一片。
宮人打開房門,一大股難聞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撲鼻而來。
兩個宮人跪坐在角落里,鄒皇后仰面躺在窗前的榻上,一動不動。
申廣大聲道:“皇后娘娘,臣等奉命前來詢問案情!還請您配合!”
鄒皇后沒什么反應。
申廣又再次重復了一遍,鄒皇后還是沒反應。
慕云晗輕咳一聲:“皇后娘娘,我是慕云晗。”
鄒皇后這才轉了轉眼珠子,回眸看向她,卻也不說話,目光死寂。
“這是怎么回事呢?娘娘為何會刺殺陛下?”理郡王問道。
鄒皇后許久才淡淡地道:“我沒有殺他,是喜福和……”
“和誰?”裴友中疾聲追問。
鄒皇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問慕云晗:“炎兒呢?”
慕云晗道:“皇長子即將繼承大統,明日登基。”
鄒皇后道:“誰監國?”
“太后娘娘與壽王。”
鄒皇后冷冷一笑:“壽王讓你們來問我,是想證明這件事和他沒有關系吧?監國?我看他想要做的是攝政王。”
裴友中道:“皇后娘娘,壽王乃是皇室近支當中唯一的成年男丁,皇長子年幼,太后娘娘沒有政務經驗,正該依仗壽王才是。”
此言一出,他已倒向壽王的真相暴露無遺。
申廣和理郡王一齊看向裴友中,目光中多有憤怒和鄙夷。
裴友中耳根發紅,卻是竭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皇后娘娘,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親叔叔都信不得,誰又可信呢?”
鄒皇后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太皇太后呢,是否病愈了?”
太皇太后之前一直被軟禁在壽安宮中,如今壽王掌權,正是翻身的時候。
慕云晗并不知道有關情況,又是裴友中說道:“是啊,太皇太后鳳體安康,昨日已到先帝靈前祭奠哭靈。”
“看來,你們要倒霉了。”鄒皇后看向慕云晗,說道:“我早勸過他,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總是不信我的話。如今倒霉了吧?”
涉及皇室秘辛,理郡王等人都不好多說,低著頭裝死。
鄒皇后卻是暢所欲言:“我勸過他的,太皇太后不可理喻,林家沒有底線,壽王太會偽裝,該下狠手之時還得下手,他總是不聽。不過……”
她笑了笑:“也得感謝他優柔寡斷,或者說是盲目自信,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不然我早就死了,他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