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落在顧鳳麟的臉上。
他有些不適應地皺起眉頭,將手蓋住眼睛。
不過一個輕微的動作,撕裂般的疼痛感便如潮水一般襲來,他下意識地蜷起身子,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出聲。
一只微涼柔軟的手落在他的額頭上,緊接著溫軟清香的身體輕柔地環抱住他。
“你醒了。”慕云晗的臉緊緊貼著他的背脊。
顧鳳麟想要回應她,卻幾次張口都險些痛叫出聲,他不得不閉緊嘴,從鼻孔里微弱地“嗯”了一聲。
因為疼痛的緣故,這一聲“嗯”聽起來倒像是撒嬌一樣,顯得他無比孱弱。
他并不想要這樣,于是索性閉緊嘴和眼睛,保持沉默,只是身體仍然控制不住地輕輕顫抖。
慕云晗探身仔細打量了他一通,眉間難掩憂愁。
據顧長青說,因為藥丸跟不上,顧鳳麟體內的毒素越積越多,發作間隔雖然變長,但是每一次發作也會持續很久。
而顧鳳麟之所以能保持這樣的清醒,一是因為他過人的天賦和特殊的體質;二是因為他過人的意志力和忍耐力。
意志力和忍耐力超強是好事,卻也是一把雙刃劍,因為等到再也忍不住的時候,往往已經沒有任何余地和退路。
“你可算醒了,你知道么m.w,距離你昏迷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三天三夜啦!”
慕云晗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輕快溫柔一些,以便轉移顧鳳麟的注意力,激發他更多的意志力和忍耐力。
不然還能怎樣呢?清醒會增加疼痛感,卻能讓他維持自我意識。
“蒼松在江許的身上搜到了這個,我估計是等級最高的牌子了。”
慕云晗挑著一塊玉牌,任其在顧鳳麟面前旋轉展示。
最頂級的羊脂白玉,上頭的螺旋狀繩梯是用紅褐色的天然石皮精工雕刻而成的,溫潤純粹,渾然一體,巧奪天工。
“這兒有一排很小的字,奇怪得很,我從未見過此等文字,你知道嗎?”
慕云晗絮絮叨叨的,仿佛不知道顧鳳麟正在忍受病痛的折磨。
“或許這是很關鍵的信息也不一定呢,還有我想,江許和江允,真的就是木牌黨的首領?后面會不會還有人,灰衣人是逃到哪里去了?”
顧鳳麟的眼簾動了動,憑著強大的意志力睜開雙眸。
他定定地盯著那塊玉牌,從玉牌最下方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排奇怪的文字“december2236”。
他猛地抓住這塊玉牌,翻身坐起,沉聲道:“我在先祖留下來的唯一一本手札上看到過類似的文字。”
他指的是“beginningdecember2236”這一段,但具體是什么意思,并沒有人能弄明白。
但可以肯定的是,顧氏先祖、慕氏先祖和木牌黨一定是有關聯的,而這一段神秘的文字,大概就是解開秘密的鑰匙。
果然是有用的,慕云晗很欣慰,繼續引導他說話:“那么我還有另一個問題,木牌黨這些年一直在滲透布局,為什么近幾年才突然變得厲害起來?關鍵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