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火把。
然而這微弱的火光對于這深沉的黑暗來說,不過杯水車薪,始終照不到頭。
飛舟還靜靜地停在那里,卻只剩下了一半。
它從主艙和休息艙連接的地方斷開了。
主艙凄慘地張著黑沉沉的大嘴,休息艙卻是整個消失無蹤。
誰也想不到這里的地形如此復雜多變是一片斷崖。
飛舟就停在這斷崖邊上,前艙和主要部分停靠在斷崖上,處于尾部的休息艙則懸空在斷崖外。
慕云晗按動的那個緊急開關在解了燃眉之急的同時,也將這兩個艙斷開了。
斷崖邊沿,有幾道繩梯一直通往下方,不時有人上上下下。
現已探明,斷崖下方是一條暗河,水流湍急,不知流向何方。
另一邊,吳彥莊蹲著,顧漪瀾躺著,兩個男人都是形容憔悴,無精打采。
“你之前不知道這地勢嗎?”吳彥莊突然來了一句。
大抵是結局太讓人不能接受,等待的時間太久,他的語氣和態度非常惡劣,幾乎沒有明說是顧漪瀾搗鬼了。
顧漪瀾面色慘白,滿臉胡茬,躺在地上幾乎是個活死人的狀態。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也是第一次來。”
“這里面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來!”
吳彥莊并不因為他受了重傷就溫柔一點:“你和顧明月是一伙兒的,她知道那么多,你就沒多問問?”
顧漪瀾淡淡地道:“我和顧明月不是一伙兒的,阿麟知道。我也沒辦法問那么多,在這之前我甚至不知她是顧明月。”
“你不知道她是顧明月,你就跟著她合伙兒?你騙誰呢。”吳彥莊很不講道理地說:“你欠我們所有人一個解釋,尤其是慕云晗。”
“我欠慕云晗一個解釋沒錯,卻不欠你們。”顧漪瀾態度很強硬:“顧明月自己也不知道,不然她不會掉下去。”
吳彥莊不依不饒:“那誰知道呢?也許她也是上了你的當!”
“你不如直接說,為什么死的不是我,而是顧鳳麟。”
顧漪瀾用平靜到冷漠的語氣緩緩說道:“吳將軍,我知道你與阿麟是好友,那我也要問一句,你為何姍姍來遲?只要你早到一個時辰,也許結局將完全不一樣。”
吳彥莊勃然大怒:“我和顧鳳麟約定的就是這個時候,墓道之內地形復雜多變,人心畏懼不穩……”
“呵呵……”顧漪瀾諷刺地笑了起來:“你不是鎮守象山王陵的人嗎?為什么會不知道這里面的情況?你欠我們一個解釋。”
吳彥莊仿佛被掐了脖子,突然沒聲音了。
兩個男人都沉默著不說話。
他們日常都是很沉穩的人,從不在無謂的事上浪費精力和時間,但今天,他們不可避免的失態了。
從派人下去搜索已經很久,遲遲沒有消息傳回來,肯定兇多吉少。
有人喊了一聲,吳彥莊朝著繩梯跑過去:“怎樣?”
吳光沉痛搖頭:“但凡能搜的地方都搜了一遍,找到一些殘骸,但沒有找到神官大人。”富品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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