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東陽侯府大亂,人心惶惶,好些下人都在自尋出路。
各方勢力冷眼看著,且看東陽侯會怎么辦。
東陽侯白著臉四處找人求情,卻不曾得到任何回應,都是冷眼。
折騰了幾天,他也就不動了,閉門不出。
眾人不由譏笑一聲,就這么點本事,翻不了身啦。
誰也不知道,東陽侯悄悄出了京城,朝著齊皇回鑾的方向去了。
與此同時,慕云晗坐在陰冷臟污的黑牢之中,內心頗為忐忑。
她和小米、慕立被押解到京兆府牢房短暫地待了一天,晚上就被分開了。
她被人罩上頭套,推上馬車,昏天黑地走了一截路,再被拖下來,被人推拉著搖搖晃晃走到這間牢房。
頭套脫掉,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地方,只能感覺到刺骨的陰冷,刺鼻的霉臭味,可怕的寂靜。
自她被關進來就一直無人過問,仿佛被完全遺忘。
隔一段時間會有人送飯食進來,小小一個窗口,透出些許燈光,塞進來不知是什么吃食,味道怪怪的,也是冷的。
她從這些跡象推測,她應當是在一個地牢里,而且很可能就是在碧云宮的地牢里。
因為下了馬車后,她嗅到一股濃郁的香燭味道,和那天她從碧云宮外的街口經過時聞到的味兒是一樣的。
她其實有點著慌。
她勸東陽侯賭一把,她自己也是在賭,而且她不確定這一把是否能賭贏。
賭贏了,就意味著以后她能跟隨東陽侯自由出入很多地方,能借著東陽侯這條大腿做成很多事情。
但若是賭輸了,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流水,他們不得不逃離此處,換一個身份從頭開始。
而在這之前,還得確保小蔡跟上了她并探明了這個地方。
慕云晗正想著,送飯食的小窗突然被打開,燈光大作,刺激得她趕緊伸手捂住眼睛。
她聽到有人在外頭低聲說了句什么,接著小窗又被關上了。
她略微松了一口氣,似乎,和她猜測的差不多。
與此同時,蘇宅之中。
小閻王正在罵人:“這么久了,什么進展都沒有,陛下回來叫我如何交待?要你們有何用?一群廢物!”
底下一群人唯唯諾諾,都不敢出聲,怕她得很。
小閻王看著這群人的樣子,又怒又無奈,煩躁地擺擺手:“都滾下去!”
待眾人退走,她便抬手揉著額頭,嬌艷明媚的臉上終于顯了些與年齡相符的疲態。
“夫人。”蘇久洲捧著個托盤站在門口,胖胖的臉上堆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進來。”小閻王斜睨他一眼,道:“迎駕的事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蘇久洲道:“那幾個人,不知該怎么處置才好?”
他指的是慕云晗等人。
小閻王道:“這個也要問我?以你的手段,難道做不好?我要譚驥死無葬身之地,也叫那些不懂事的孩子都醒醒腦子,看看忘恩負義是什么下場。”
她說這話時,輕描淡寫的,仿佛在說今兒中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