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晗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指著顧鳳麟道:“那個紅色的,是人還是什么東西?”
她這話說得很溜,心里卻在滴血。
如果顧鳳麟醒著,聽到她這些話,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呢?
田四季慢吞吞地走過來,和她解釋:“這是甲字號人犯,對于我們來說,非常珍貴難得,有很高的藥用價值。”
藥用價值?慕云晗火大,隨即想到,齊皇千方百計把顧鳳麟弄來這里,不就是覬覦他的能力么?
這樣說來,的確也算是具有藥用價值。
“他長時間昏迷不醒,不利于研究,我們現在需要把他喚醒,你要做的就是這個。”
田四季指著四周的人:“這些都是治療他的大夫,經驗豐富,蕙娘子若是有需要,盡可叫他們幫忙。”
慕云晗在柵欄前盤腿坐下,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她不厭其煩地再三追問,田四季不耐煩了:“你只管做你要做的,不該問的別問。”
慕云晗很兇地罵回去:“你不告訴我原因,我怎么知道該怎樣做?”
“讓我來告訴你吧,小娘子。”
醫長老低咳一聲,清清嗓子,走過來在她身邊盤腿坐下:“之前曾經有人用過一個法子,讓趙國女人用趙音在他耳邊輕聲呼喚他的名字,他醒了。”
慕云晗眼睛一亮:“我知道該怎么辦了。”
這件事她當然知道了,她之所以和齊皇推出那個理論,也正是因為受到這件事的啟發。
齊皇之所以寄希望于她,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所以想要試試。
只是演戲的過程必須要有。
“我需要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以及出身背景。”她理所當然地問田四季要資料。
田四季早得了吩咐,把她叫到一旁,遞了卷宗過去。
那卷宗上頭用朱砂寫了絕密二字,字跡鮮紅如血,莫名刺目。
“看了這個東西,以后就再也不能離開這里了,死也要死在這里。”
田四季帶了些感慨,不知是在同情自己,還是在警告她。
慕云晗拿著卷宗坐到角落里,一看就是半天。
這些醫者還不太知道她的事跡,有幾個人看她長得好像很和氣的樣子,還試圖和她搭話。
慕云晗完全沒給他們好臉色,傲氣得和孔雀似的。
到了晚飯時分,她的光榮事跡傳了進來,這些人就不敢再和她主動套近乎了。
羅老歪是里頭的老人了,從來只有他算計欺凌別人的,沒有別人欺凌算計他的。
誰能想到,這么輕易就折在她手上了呢?真是最毒婦人心。
慕云晗看完卷宗,把卷宗還給田四季,說道:“我有一些事,需要單獨和他們交談。”
田四季警惕地道:“按照規矩,禁止醫者和地宮中的差使單獨接觸。”
慕云晗起身就走:“那行,我去告訴江侯爺,你不配合我。”
田四季不情愿地道:“你等等,待我問過江侯爺,我沒這個權限。”
難怪江侯爺要暗算她,活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