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夫難過得紅了眼睛。
他給丹鳳眼卜卦算姻緣,看不透丹鳳眼的結局,其實換過來,何嘗不是看不透自己的結局呢。
聯想到之前小蔡和慕立對他的態度,他忍不住問道:“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啊?”
小蔡立刻道:“我不知道。”
慕立左思右想,覺著這事兒避不過去,有些話小櫻未必方便和周以夫說,還得他出面,便道:“我知道。”(、域名(請記住_三<
周以夫傷心又憤怒,他們早就知道,偏瞞著他一個人。
枉他這一路上百般討巧賣好,都是笑話。
他們想必看他一個人表演,覺得很好笑吧?
倘若是其他人,一定會把這種憤怒發泄出來。
然而周以夫不是普通人,他年少老成,深知這種時候發脾氣一點用都沒有,只會讓彼此之間本就尷尬的關系更加岌岌可危。
因此他只是低頭苦笑一聲,說道:“我有點事,去外面等你們。”
慕立十分不忍心,追上去說道:“抱歉,之前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們也不確定,不想橫生枝節,畢竟小櫻遇到的情況很特殊。”
周以夫卻道:“我知道,她做事必有原因。不過我想聽她自己和我說,可以嗎?小立哥?”
他態度堅決,慕立反而無話可說,眼睜睜看著他走了。
“可以啊,這家伙,你看他不聲不響的,心眼兒可多了。這會兒聽你說,哪里及得上稍后聽小櫻親自和他說?
就算不能,委屈難過一下,也能叫小櫻內疚一番,至于你呢,糙漢子,人家耐煩聽你多說。”
小蔡抱著雙臂靠在墻上,笑得怪模怪樣:“現在的年輕人不得了,我那個時候真是傻,要是有他一半心眼兒,早就成親了。”
小蔡不饒:“我吃半個饅頭怎么了?吃著你家的啦?你叫它一聲看它應不應啊?”
二人小聲斗起嘴來,目光四處逡巡,防著可疑之人在旁窺伺。
周以夫心事重重走出去,站在大堂里看著外面白花花的日光,心里眼里一片茫然,不知該往何處去,也不知該怎么辦。
找小櫻談,他當然是想的,也是怕的。
萬一她很明確地和他說:“周以夫,我不喜歡你,感謝你出來找我,但我們不合適。”
那該怎么辦?
那個時候,就連留在她身邊也不能了。
他也要臉的。
正惶惶然間,忽見一人拎著一口笨重的大箱子走出來,極其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微仰著頭,抬著下頜,驕傲地從他身邊走過去。
正是丹鳳眼兒。
丹鳳眼拎著箱子走到門邊,用力將箱子放在桌上,再板著臉在一旁坐下,也不說話,就將手指曲起,輕敲桌面。
伙計立刻弓腰趕到,笑得諂媚:“客官要什么?”
丹鳳眼兒道:“好茶,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