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南沉著地伸手接住那人,緩緩放平,一點聲音都沒弄出來。
周以夫睜大眼睛,恐懼感油然而生。
早知道鐘南不好惹,沒想到殺人如此嫻熟。
忽見鐘南回頭,定定地朝著他這個方向看來。
他嚇得一陣腿軟,趕緊往后退,準備一旦有什么不妥,立刻放聲大叫,讓慕立他們來救他。m.33xs
卻見兩個人從陰影里走出來,和鐘南一起同心協力把地上的死人拖走了。
周以夫愣愣的,同手同腳地爬到床上躺下,再也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門響了一聲,鐘南卷著一股露水氣息走進來,靜悄悄地躺下。
周以夫不敢睡著,忍不住去想他殺人的模樣,總擔心他悄無聲息地捅自己一刀。
人一旦生了恐懼,就容易胡思亂想,無限放大。
他甚至開始狂想,剛才被鐘南殺死的會不會是小蔡或者慕立,幫忙的人都是鐘南的同伙。
這樣一想,便感覺如躺針氈。
鐘南淡淡地道:“我還以為你膽子小不敢問,必須忍到天亮有人撐腰才敢問呢。”
周以夫憤怒:“我雖沒你功夫好,卻不是懦夫!”
鐘南嗤笑:“不關你的事,少問比較好。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咱們的人不利。”
周以夫不信:“口說無憑……”
“我不和白癡作無謂的爭辯。”鐘南翻個身,不理他了。
周以夫也不生氣,警惕地睜著眼睛盯著鐘南。
轉眼,天邊露出魚肚白。
周以夫躺的渾身僵硬難受,趕緊爬起來伸個懶腰,見鐘南好不好地躺在床上熟睡,難免心生嫉妒,故意將床鋪拍打得“啪啪”響。
鐘南翻身坐起,淡淡瞥他一眼。
周以夫見鐘南滿臉起床氣,眼下一片青黑,立刻樂了:“你也沒睡好?”
鐘南沒理他,徑自理好衣服往外去了。
周以夫趕緊追出去,但見其他人都已經起床并整裝待發。
他趕緊跑過去找到慕櫻,小聲和她說鐘南昨夜殺人的事:“不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又有人出來幫他忙銷毀藏匿尸體,小心些沒錯。”
慕櫻夸他:“真警覺,稍后咱們去了對面,讓你補補覺。”
周以夫有些不好意思,見鐘南朝這邊看來,就暗藏挑釁地一抬下頜。
鐘南卻是垂了眼,不言不語。
門外傳來一聲貓叫,慕立道:“走!”
一群人拎著包袱,悄悄開了門,貓著腰貼著墻根往外頭去。
他們去得遠了,隔壁院落墻頭上露出兩個腦袋來。
慕云晗道:“阿麟你瞧著這雙筷子怎么樣?”
她說的是鐘南。
“現在看著還算靠譜,后續待查。”
經過這些日子的解毒休養,顧鳳麟的樣子發生了極大變化。
原本鮮紅的皮膚,現在只剩了一層淡淡的紅,頭發、眉毛、睫毛都在生長,雖然還不密,但始終是覆蓋了一層。
戴個帽子走在街上,乍一看,就是個紅臉漢子,不再那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