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坑蒙拐騙的本事都已經如此厲害了,這往后沒準會成為一方女魔頭呢……
“哎,她既然能讓你們種植藥草,為何不帶著你們走正道?這么大的一片山,靠種植藥草的話也是能賺不少錢的,歪門邪道的事情做得多了,早晚是要遭報應的……”徐大夫不忘嘆息道。
鐘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當家給他找來的這兩個大夫就是兩個極端。
那齊大夫膽小如鼠、尤其惜命,整日教完功課之后,立馬會屋呆著,生怕被人一刀砍了。
這徐大夫倒是膽子大,卻大的過了頭,每日都要對他做出一副“言傳身教”的模樣,希望他能早日回頭,不為虎作倀。
就這樣子,要是被二當家那急脾氣瞧見了,扭了脖子都不為過。
“我們大當家天神膽色,神靈護體,不怕報應。”鐘寒隨口反駁一聲,見他一臉可惜的態度,心下有些不舒服,又道:“你說的容易,可你不知,我們這山上的人本都是正經人家,若非世俗不容,也不會淪落到這閻魔寨來,寨中多數人連個戶籍都沒有,出去就是流民,甚至還有的在衙門掛了號,一日為賊終身是賊……再說這營生一事,藥草是可賺錢,可若非大當家教導,大家伙也認不得這些,如今雖說種了它們,但山下藥房規模早已形成,我們貿然送去,也不會有人肯收,大規模種植的話,最后只會血本無歸,將營生放在這些東西上,怎能穩妥?”
徐大夫嘴里一噎:“靠山吃山,外頭村民都能活的好好的……”
“徐大夫可真天真,能行成村寨的地方,都有良田,你看我們寨中可有?”鐘寒說完,又笑了笑,陰嗖嗖的說道:“徐大夫,你該慶幸我們大當家仁慈,倘若你是被別的寨子抓去,敢如此說教,恐怕會直接放入油鍋烹了。”
徐大夫背后一涼,這兩個月以來,鐘寒態度十分恭敬,都快讓他忘了這人也是土匪了。
不過這便宜徒弟說的話倒是沒錯的,各家藥房收藥都是定數的,生意早就被那些大戶人家定下了。
“你那大當家也算仁慈?這些日子,幾乎每天都會搶人上山……”徐大夫老臉一拉,嘟囔了一聲。
“我等那是為他們治病,保他們平安。”鐘寒毫不客氣的說道。
“……”徐大夫張了張嘴,有些無語。
他算是瞧出來了,那個土匪頭就算是真的殺了人,這鐘寒也會有一陣吹噓。
明明是個女魔頭,可這寨子里的人卻將她當成女菩薩。
他雖然今天才在寨子周邊瞧了瞧,但這日子那兩個小藥童也和她說了不少寨子里的事情,所以如今他已經能數出女魔頭很多惡事了。
比如她鞭打吳鷹險些致死,還罰別人掛在門口示眾辱人尊嚴,逼迫良家子弟成匪,強迫病人上山醫治,壓迫寨子里那些老人孩子進山勞作……
明明山中強壯男人那么多,讓那些人打打殺殺,卻讓老人干活,真是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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