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謝為是個清官，嘴上說著敞開了吃，可面上還是肉疼著飯菜錢的。
閻如玉瞧他這樣，又怕這人因為這點飯菜憂思甚重，便準備過兩天還是給他換些吃食。
大魚大肉便可，山珍美味就算了。
此刻，謝為還被打開了話匣子，不停向閻如玉了解當朝女皇的為人。
閻如玉對自己那自然是了解不過了，有什么說什么，一點都不客氣。
“聽說陛下武功卓絕，竟是比那康樂公還要厲害，即便百萬大軍里頭，也能取敵人首級……這話可是真的？”謝為問道。
“自然是真的，她就是個神仙一般的人，無所不能！”閻如玉點頭。
百萬大軍？沒試過，估摸著是有些難度的。
畢竟她是人又不是機器，怎能不知疲憊的殺過去？
要是用點計謀，沒準還成。
“下官還聽說……”謝為左右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陛下已有皇夫，懷有皇子，不知是真是假？那皇夫又是哪一位？莫不是程家那位公子？”
閻如玉翻了個白眼。
“陛下不立皇夫！所以……”閻如玉看著他，嘴角一勾，“往后進了京，若有人提起充實后宮之事，你務必要站在陛下這一邊，如此才得圣心。”
默默記下。
皇夫什么的，不重要，只要是個好皇帝就行。
“陛下可能聽從別人的建議？”又道。
閻如玉瞇了瞇眼：“那是自然的，你若有骨氣做個中直之臣，指不定更欣賞你幾分，例如那前朝的云老將軍……當然，莫要認死理才行。”
謝為又點了點頭。
“那……陛下可有什么特別的愛好？吃喝嫖賭……總會占一樣吧？”謝為又道。
畢竟是土匪出身呢，肯定不可能太過自律。
即便是前朝的皇上，后幾年還喜歡沾美色呢！
“無甚太大的愛好，喜酒卻不貪，千杯不醉，愛吃但也不執著于口腹之欲，賭術絕佳，無人可與之一戰……”閻如玉說完，自己咧了咧嘴。
她是個老厲害。
謝為聽得有些傻眼。
“琴棋書畫呢？”難不成樣樣皆通？
閻如玉一本正經：“精于鑒賞。”
謝為點了點頭：“如此也才正常。”
閻如玉哼了一聲。
見閻如玉回答的老實，這謝為還專門找了張紙過來，將這些話一一記下，除了閻如玉的喜好，這謝為還問了問京都那邊一些不能惹的人的具體情況……
康樂公排名第一，此人不講理、喜吹捧、好美酒和佛經……
往后要離得遠遠的。
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定要第一時間將女皇陛下拉出來解圍。
謝為覺得自己手里寫的不是字，而是自己的小命。
閻如玉說了不少人的壞話，說完還挺嘚瑟。
這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閻如玉走后，謝為自個兒將寫下來的東西看了好幾遍，確保牢記在心里。
以至于幾十年之后，謝為還常常將這東西拿出來，與兒孫聊聊他與陛下不得不說的故事。
搞定了謝為，閻如玉在這西鄉也沒什么要做的了。
銀庫的事情可以交給小劉處理，等謝為身體好些也能幫把手，而且眼下沒了那些鄉紳整日胡作非為，衙門一切都開始有模有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