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心咬著唇,哭得已經沒了聲音。
唐未晚拿過了進包廂時脫下的風衣外套,慢條斯理的穿在身上:“你不用如此姿態求我,在你做那些事時,你我情分早就沒了,或者說,你與我,從來就不曾有什么情分。”
“不是的,不是……”
“收起你的眼淚,毫無作用。”唐未晚冰冷的說著。
唐慕心知道,她不會原諒自己了,伸手,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姐姐,我會證明給你看。”
唐未晚拉開了包廂的門,挑眉,勾唇:“是嗎?那我等著。”
說完,她轉身走了出去。
出去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只剩下了冰冷。
她感覺到手腳的涼意十分清晰,即便是站在開著暖氣的餐廳里,穿著厚厚的外套,也不覺得溫暖。
她不知道,唐慕心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但她清楚的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陰謀詭計。
她從來不相信人性本善。
她一直都認為,人,從來到世界上,還是個孩童的時候,就是惡人。
孩童不會說話,但他總是搞破壞,不停的破壞。
青年,若是不好好教育,他會在上學期間欺負同校的弱者。
中年,他或者她會在婚姻里背叛誓言。
人本惡,那些善良的人,善良的孩子,都是后天教育之下,才是好的。
若一個孩子,從出生后就缺乏管教,他長大后,也一定是社會的毒瘤。
而唐慕心,有劉淑芳那樣的母親教育著,她的人性早就沒了,又哪里來的善念?
唐慕心的母親能將媽媽推下樓當場身亡,唐慕心能在十八歲時就惡毒的給她下藥企圖讓她身敗名裂。
這樣的女人,忽然有一天來告訴她,她知道錯了。
能信嗎?
她不相信。
思緒間,她走向了洗手間,沒有進女洗手間,只是在外面的洗臉盆里放出冷水,用手去捧著水,再拍打在臉上,一下一下,刺激著她的神經,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
若她心軟了,那么,別人就會拿著她的心軟當一把利刃,再刺穿她的心臟。
忽然間,聽見皮鞋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一步一步在靠近她。
她連忙站直了身子,從鏡子里,就看到周子易偉岸的身型,那張俊顏上凝聚著寒冰,眸低,竟然還有著一絲心疼。
唐未晚轉過身來,蹙著眉,神色冷冷淡淡的:“你跟來做什么?”
周子易見她臉頰濕漉漉的,額頭上幾縷發絲也濕了,搭在額頭上,但那張臉,仍舊傾城美麗,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原因,他直接伸出長臂,將她抱在了懷里。
唐未晚的心狠狠一跳,她排斥他身上的氣息,更排斥與他有身體接觸。
“抱歉,一直以來,是我沒保護好你。”他的嗓音很沉重,充滿了珍惜的味道,也有著濃濃的歉疚。
唐未晚蹙眉,她忽然感覺,不管是唐慕心還是周子易,似乎都變得很反常。
她正想推開她時,觸不及防,看到了站在她對面不遠處的男人,只一瞬間,一顆心仿佛空了,也忘記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