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去莊子上下搜一下,看誰如今不在莊子里。”太子的眸深深地沉了下來。
喬木感覺到太子周身的怒氣迸發,小手在他掌心稍稍撓了撓,以作安撫。
她目光所及,田地內一大片枯萎的作物歪拉著,并不知道在今天之前,這片田地里,黃桿生長得黃燦燦的,已經快到收成之時了。
藺勇義悲從心來,忍不住跪倒在田地里嚎啕大哭起來。
完了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這耗費了他這么久心血,足以讓整個北嵐城百姓們吃飽肚子的黃桿,就這么被人一手摧毀了哇!
“殿下,殿下!”宵夜帶著另一名青年匆匆折返回來,咬牙切齒道,“殿下,是馮幔蕓,馮幔蕓和她的丫頭香芹,倆人都不見了!”
墨太子微微一愣,他壓根兒都不記得馮幔蕓這號人物了。
“殿下,就是前幾天您下令,不準她住在城主府,擾了太子妃清修的那位……仙醫谷的馮醫師。”回風見自家主子明顯不記得了,連忙提醒了一下。
“是她?”念起馮幔蕓那嬌揉造作的愛慕眸光,墨太子便覺心頭一陣反胃不止。
“馮醫師?”坐在一片荒土上的藺勇義,突地跳了起來,怒聲吼道,“是馮醫師干的?她人呢?她現在人呢?毒婦!看看她都干了什么!為什么這片地里的黃桿,全都枯死了!她是不是用了什么歹毒的藥物,把整片地都給毒得荒廢了??”
“啊,我的黃桿啊!”藺勇義趴在枯萎的地里,握了一把黑糊糊的土,垂頭喪氣老淚縱橫。
藺勇義此時是悔死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若不是他當初對馮醫師存了幾分同情,也不至于落得今日的局面。
當日他得了太子令,將馮幔蕓趕出城主府,卻又不忍心讓她流落街頭,就暗中將她遣來了莊子。
沒想到卻是養虎為患,反咬了自己一口!
藺勇義劈頭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此時是悔恨交加卻又無力回天了。
他果然不是個能做大事的人,當初若是得了太子的令,將這毒婦一氣兒趕出府,管她死不死的,那今天又豈會害了這么一地的好收成吶,啊啊啊!
藺勇義捶地痛哭。
喬木眉目微微一動,“以我推測,她定是把火絨草磨成粉,撒進水井里,在莊子上下的飲水中動了手腳。”
“這個毒婦!!”老孫頭氣得啐了一口。
“你們這里有幾口水井,帶我過去看看。”喬木忽然說道,“此人心胸狹隘,心腸歹毒,估摸著還會有后招。”
喬木的嘴角微微上揚。
藺勇義再度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光,連滾帶爬到太子面前,哭喪著臉嚎叫道,“殿下,殿下,是下臣的錯,是下臣愚鈍啊!”
“行了行了!你少在這里鬼哭狼嚎,去看看洪耀威腹痛好了沒?好了的話,就讓他立刻帶人下地。不能把黃桿給恢復過來,孤就要了他們的腦袋!”墨蓮沉聲說道。
藺勇義當即手腳并爬地沖向莊子前院,紅著眼去尋洪耀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