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男子掀開衣擺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朝著正殿而去,“走吧。”
“殿殿下!”瞧著自家這位不修邊幅的殿下,長發披散及腰,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小太監恨不得前去哭一哭。
四殿下也太不講究了!
漆黑的長靴跨步入門,隨手一拂袖,一眼便望見了站在正殿之內的三名長身玉立的青年。
男人眸光微閃,朗聲笑道,“不知三位兄長駕臨,斷月有失遠迎,還請兄長見諒。”
三名青年轉過頭來,個個豐神俊朗、劍眉朗目,只先頭第一位年長一些的男子,神色顯得有幾分不正常的蒼白之色。
“四弟。”那男子笑著沖他點了點頭,“你怎么又忘了。你已隨父皇回宮,昭告天下,已是我滄州四皇子,你本名容櫟……”
“哦?”斷月笑吟吟地打斷太子的話頭,擺了擺手笑道,“名字而已,不過是個稱號罷了,叫什么都無所謂了。”
“四弟,大哥說得沒錯……”
“我二十年來都習慣了別人叫我斷月了,乍一聽有人稱呼我,容櫟啊容櫟,哈,我還真是不知道在叫誰。”斷月撩袍沒個正形兒地在案前坐下,沖著三名青年撇撇嘴道,“三位兄長遠道而來,就是為了跟弟弟說起這等小事?”
“自然不是。”滄州太子淡淡一笑,略顯蒼白的臉上,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定定地望著這個弟弟。
說實話,自從數日前父皇將這位弟弟帶回來后。
他一直就沒看懂過此人。
你說他不拘小節吧,可細微處又能看出他的心思細膩內斂,你說他為人深沉吧,可他待誰都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見人便笑得風清朗月的,好似心懷坦蕩蕩,萬事不懼人說。
哪怕如今帝都街頭巷尾都充斥著關于他這位落難四皇子的各種傳說,他仿佛也渾然不在意。
“呵,四弟。明日太廟一行,父皇親自將你與段貴妃娘娘的名字記入皇室宗譜,為兄幾人,是先行前來向弟弟你道賀的。”
斷月哈哈大笑,擺了擺手道,“兄長這就見外了不是。些許小事,又何勞兄長親自前來這么一趟,派人帶個話就是了。”
“這可是四弟的大事,我們幾個又豈能不前來向你道賀一番呢。”二皇子笑著說道。
“那就多謝各位兄長了,斷月……哦不是,容櫟謝過三位兄長的厚愛。”
“阿櫟,其實按照慣例。但凡我滄州皇族有子嗣出生,不論男女,在出生三天后,都會被宗室長老會派人,帶往太廟,進行一個傳承儀式。”
斷月但笑不語,只是聽著他們在那兒繼續說著。
這種時候,他聽聽就行了,不需要他插口表示什么別的意見。
“我滄州皇室,由來傳承上古魔帝一脈,只可惜自從一千多年前,族中一位大能獲得此傳承后。自此,再無一人得此傳承。”
“這位獲得上古魔血傳承的大能,便是我滄州的開國帝君。”
斷月微皺了下眉頭,沒有出聲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