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迎春頓時便有些急了,掙扎著叫道,“老李頭,我看你是犯慫了吧。”
駝背老李頭眼中精光一閃,冷笑一聲道,“你也不必激我,憶娘是做大買賣的人,這種不必要的麻煩,我們不會沾。”
言罷,一把揪住喬迎春胸口的衣服,把她當個雞仔似的一拎,轉身就朝游藝巷跑去。
這件事絕對不能沾,否則麻煩無窮無盡。
這賤人沒半句話是真得,說什么能做得了自家妹子的主。
別搞笑了,馬車是從沐家出來的,人家大世家的小姐,跟她有什么屁關系呢?
還做得了主,呵呵。
喬迎春便一路掙扎著叫道,“老李頭,今天這事兒你一定要信我才對。方才車里那姑娘,的的確確是我妹子,我……”
“啪!”一耳光堵上了喬迎春的嘴巴,老李頭一臉戾氣地把她拎回游藝巷,往徐娘半老的憶娘面前一扔。
事情說開后,憶娘果然沉默了許久,隨后對老李頭道,“把她扔粉樓去,以后我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是。”老頭兒拱了拱手,又將垂死掙扎的喬迎春給拎了起來。
喬迎春滿面恐慌尖聲叫道,“不要,不要!憶娘,憶娘姐,我我真得沒有騙你!我!”
憶娘伸手抄起一杯茶,冷冷地看了喬迎春一眼,“把人都當傻子呢。”
她原本還以為,喬迎春要賣的妹子,跟她一樣,都是些毫無背景的鄉村土妹子。
誰知道……
人居然是從沐家出來的。
能從沐家出來的姑娘,哪怕是個小丫鬟,也不是他們能夠隨意沾手的,免得無事惹來一身的腥。
憶娘下意識地摸了摸嘴角邊的黑痣,淡淡掃了一眼被揪出去還在尖聲大叫的喬迎春,哼笑了一聲:“小丫頭片子,還想騙老娘入套兒,異想天開。”
老李頭揪著喬迎春的頭發,把她扔上一輛馬車,對著趕車的壯漢道,“把這娘們送去粉樓,黃婆子會知道怎么做。”
“好嘞。”
“不,我不去,我不去那什么粉樓。”喬迎春尖聲大叫,捶著馬車想要爬出來。
趕車的鞭子嘩啦一抽,就把這婆娘給抽了進去,“駕”一聲呼喝,趕著車便離開了游藝巷,往隔壁的花柳一條街而去……
喬木哪里知道,那喬迎春出現了一下,又消失了。
她這會兒正坐在馬車里,抱著一罐水果干,跟太子吐槽著,“咱們去冰天雪域繞了一大圈,這下也到京城了。沒想到鄒歡齊華他們,還得后天到,這腳程也真是夠慢的了。”
墨太子好笑地說道,“他們沒有燕七腳程快。”
“哼。”小姑娘不置可否地哼了一下,想到燕七那張不可愛的臉,心里有些不服氣。
“王炎他們安頓在哪兒了?”
“暫時先讓他們住在客棧,打算等鄒歡他們到了,叫人置辦個宅院安排到一塊兒。“
喬喬大人翻出手中一只花梨木匣子,抽出其中一張房契拍了拍,“這不現成的嘛?買啥買!走,咱們正好順路,去城南華齊街這個地方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