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楚煜飲下一口水,平復了下氣息,這才開口道,“這件事我不是已經與你解釋過了么?我也不知道紫嫣她……”
“呵,紫嫣紫嫣的,到如今還叫得這么親熱。”龍夫人眼中掠過一絲嫌惡,“當年,若非我先下手一步,去找丁紫嫣那個賤人理論。龍楚煜,你說,今日這龍夫人的位置,到底該是誰坐?”
龍楚煜在兒子面前,被夫人如此數落,自然是臉面不在,不由惱羞成怒拂袖道,“不可理喻。”
隨即一言不發轉身就進了內堂,再也不愿與龍夫人多談。
龍夫人扭頭看向一臉尷尬的龍洄,“洄兒,你這些日子奔波勞累也辛苦了,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哪兒也別去。”
龍洄急忙說道,“可是娘。”
“沒什么可是不可是的。”龍夫人拉著兒子就走,“丁允那小子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就讓他去攪和神州太子一行人好了,到時候別人受不了他,自然會把他趕回來。”
“可是?”龍洄被龍夫人拽了出去,頭痛地揉了揉眉心。
有時候,女人不可理喻起來,真是誰也別想勸服下去。
沐星塵推了推墨蓮的手肘,沖著闌干那方瞥了瞥眼。
妹妹一人趴在闌干邊上,望著暮色漸深的碧水藍天,已足足有小半個時辰。
“真得不去找她談談么?”
墨蓮側目望了她一眼,微微搖了搖頭,“讓她一人靜一靜。”
他太了解自家喬喬了,縱使嘴上說得如何決絕,但今日與忘川龍氏決裂,與母親的娘家一刀兩斷,走到如今地步,她心里定然不會好受。
沐星塵嘆了口氣,抬眼間,便看到司空茯苓與丁允并肩走來。
“丁公子,司空姑娘。”沐星塵起身給倆人讓了個座。
墨蓮漫不經心抬頭望了倆人一眼。
“咦怎么只有茶沒有酒的么。”丁公子笑著坐下,拿過一只茶杯,自來熟地給自己斟上一杯。
墨蓮眸光幽深地望了他一眼,“你?”
“我母親丁紫嫣聽聞過的吧。”丁允笑著一口飲盡茶水,放下杯子看向墨蓮那方,“年輕時與龍楚煜一段孽緣。”
“于是便有了翩翩瀟灑本公子。”
“大哥!”司空茯苓見不得他這種自我消遣的口氣,不悅地朝他看了一眼。
“好好好。”丁允笑瞇瞇地說道,“父母往事,身為人子自然無法置喙。總之,這一帶我還是挺熟的,沒騙你們。”
“我小的時候,母親帶我來這里,住過一段日子。”
“我那個時候還小,什么都不懂,根本不知道,我們為何一定要呆在這個,茫茫環水,冷冰冰濕噠噠的地方。”
“后來我才知道。”
“等一個人,尤其是,終此一生的等一個人,是一件多辛苦的事啊。”丁公子淡淡自嘲一笑。
司空茯苓扭頭看向他,眸光微微一動。
“咦你們這是什么表情。”丁公子收回綿綿目光,回過神望了一眼墨蓮與沐星塵幾人,哈哈笑道,“別,可別同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