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裂了就是決裂了，這關系是再也修補不回來了。
更何況，如今又是這樣一副劍拔弩張的局面。
小面癱眸色冰寒至極地盯著龍仟，那眼神，就如同在看著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不，看陌生人頂多就是一掃而過的視線。
看她，仿佛在看著生死仇敵……
龍仟心中沒來由地輕顫了顫，她也不想如此，可事實是走到如今這一步，任憑誰……都無法回頭了。
“龍族長。”鐸鏘禁不住嗤笑一聲，“都到了這種時候了，咱們也沒必要再跟她好聲好氣，有啥答啥了吧。”
不知道也就罷了，自從鐸鏘知道，龍仟這人，手段這么狠的，是從圣域召喚十三位仙尊境巔峰以上的長老過來。
他的心便穩穩地安定了下來。
圣域來的都是些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
只要瞞過天道的眼，一切就好說了……
今日非讓這兇蠻臭丫頭，把他兒子鐸山明給交出來。
這死丫頭若是敢傷了他兒一根毛發，他就讓她給自己的兒子陪葬！
老頭眼里含著煞氣，冷冷盯著喬木，如同在瞅著一個死人。
臭丫頭識相的話還好……若是不識相，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龍仟不曾理會鐸族長，嘆了口氣，眼波淡淡地看向喬木，“沐喬，我們其實沒必要走到這一步。”
“少廢話。”喬木再次打斷她，眼底仿佛裂開的星漩，極力旋轉著，好似要將人的靈魂一并吸吮入內。
“我且問你，你當年也是因為這個緣由，萬年鮫珠。所以才會派人前去斯空星追殺母親的吧。”
戚萱萱等人紛紛一怔。
喬喬母親的事情，他們都聽說了。
不是沐清雅這女人干的糟心事么？怎么此時喬喬又說……
戚萱萱忍不住在心底打了個小小的寒顫，冷不防用力抬起頭來，目光震驚地看向了，同樣臉色瞬息萬變，似乎一下子來不及反應過來的龍仟。
喬木已經不需要龍仟本人的回答了。
她的心底仿佛被開了個大洞，此時有倒灌的冷風，呼呼啦啦跟著跑了進來，狂猛的吹著，死勁得吹著，吹得她從心底深處，一直到四肢百骸，都感覺寒徹入骨髓。
那種冰冷感，讓她幾乎難以言語，說不出半個字來。
真相，竟是如此殘忍的么？
人的表情反應是最真實的。
龍仟根本沒有做好心理建設，突然之間被喬木問及這個問題。
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臉色微微扭曲了一瞬。
那種細微的表情變化，喬木盡皆收入眼底。
真得太可怕了，喬木心想。
難道……母親當年，早已知道真相，知道那批人，并不完全都是沐清雅派來的。
忘川龍氏曾派族人夾雜其中，渾水摸魚也想要她的命。
所以她根本就是……生無可戀。
當時她重傷危殆，鮫珠就算不能成功救活她，難道就不能為其續個十年八年的命？
不，是她完全不想救治自己了。
她是多么的絕望，才會徹底放棄了自己，連她最愛的女兒……都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