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她打斷他。
回身嚴厲地掃視他們,“目前的情況不利,誰也沒有把握會安然度過,今天在這樣的情況下救不出人,以后更加困難!如果你們不露痕跡地回去,或許還能明哲保身,只要不承認,總統府不能拿你們怎么樣,所以,現在必須回去!立刻!……”
今天傷了這么多兄弟,是她的沖動造成的,她不希望再有人喪命。
跟隨她,前路艱險,生死難測。
“三少,我們……”另一名士兵還想再說些什么,一旁的禹九抬手制止。
“按老大說的話去做!”他厲聲低吼,給他們分析利害,“剛才劫人沒有成功,反而引起總統府的警惕,再想救人怕是很難,在這種情形下你們沒必要再跟著,最好的辦法是回部隊,就當沒有參與過這次行動。你們放心,軍事法庭的地下車庫我全面檢測過,監控不多,加上里面光線偏暗,你們的臉并不一定看得清,所以,如果你們還聽老大的話,就立即走!……”
他走到軍銜最高的士兵面前,一掌拍在他肩膀上,力道很重,“黑子,第七軍全靠你了,只要你回去,即便我們都被開除軍籍,至少還有你們接應,懂嗎?”
名叫黑子的軍官皺著眉頭,遲疑了片刻,黝黑的臉孔上有猶豫,片刻才不情愿地點了一下頭,聲音卻無比洪亮:
“……是,禹哥,老大,我和兄弟們一定守著胥字軍!”
“嗯。”禹九又拍了拍他的肩,然后一一在其他人胸口拍了一下。
“保重。”胥翊挺直背脊,抬手敬軍禮。
她一襲黑色衣裝,俊秀的臉龐蕭肅,她微微轉動上半身對著每一位士兵行注目禮。
沒有軍裝,卻勝似在軍隊,無比莊嚴。
“敬胥、字、軍,敬胥、三、少!”黑子洪亮的聲音響起,下一秒,所有人整齊劃一地向著胥翊敬軍禮,包括鐘棠和禹九。
同時,眾人齊聲喊道:“敬胥字軍,敬胥三少!……”
他們喊了三遍,一遍比一遍嘹亮,一聲比一聲激昂,瞬間讓人熱血沸騰。
鐘棠、禹九都不是感性的人,卻澀了眼眶,不是想哭,而是動容、激動。
軍人最注重義氣與兄弟情,這一幕,足以讓他們銘記終身。
胥翊當然也是感動的,還有感激,可她不能表露出來,只能硬生生壓下心底洶涌的情緒。
她緩緩放下手,轉身背對眾人,不再看一眼。
胥翊神情冷峻,表面看上去鎮定,不過緊握的雙拳仍舊多少泄露了她的情緒……
士兵們大多不太愿意離開,走的時候還有遲疑,在禹九的示意下才驅車離開,很快消失在公路盡頭。
而現場,只剩下一輛越野車,以及鐘棠與禹九。
“你們二人真的不走?這是最后的機會。”胥翊掏出手槍,低頭在上子彈,面色沉寂得不見一絲波動。
兩名屬下沒作聲,她掃了一眼,看著他們堅定的臉孔上甚至還帶著微笑,用眼神告訴了她決心,他們會誓死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