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唉聲嘆氣,恨鐵不成鋼,“做人要有原則,既然十年前放棄了繼承權,那就沒有要回來的道理,這叫言而無信!”
“所以,他才要競選。”胥翊徹底明白了。
其實獄靳司完全可以儀仗身份奪回總統繼承權,但他也有原則,想憑借自己的實力競選。
“競選?哼……”梅老夫人冷呲,搖頭,“他這一競選,那是一呼千應,與直接公開身份沒有區別!”
獄氏的威望以及獄靳司的名氣,一旦他競選,全國上下支持者甚多,這無疑讓現任總統難堪!
胥翊頷首,安旭名也不容易,盡管沒有明說,但他如此屈尊降貴地討好獄氏,外界猜測之余肯定都覺得他這個總統當得窩囊。
如今位置岌岌可危,他的憤怒與不甘必定會爆發……
“胥翊……”梅老夫人突然握住她的手,“要不然,你幫我勸勸靳司?他那么在意你,只要你說的話,估計他能聽進去!”
“我……”胥翊皺眉,她有顧慮,同時也有私心。
她想報仇!
就如獄靳司所說,如果他成了總統,她就能以胥三少的身份再次出現在公眾面前。
她將擁有軍隊,只要她想,別說殺了文禮賢,就算成為赫國第一人也不是問題!
“老夫人,對不起,我尊重他的決定。”她低頭表示抱歉,用力咬緊了牙關。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混蛋也罷,她不在乎!不在乎成為壞人!
她胥翊從來就不是什么善良之人,更不是圣母!
為了胥家,她可以心狠手辣,如今為了報仇,她當然也會不惜代價!
“你……你們……”梅老夫人抬起她的下巴,瞪著她。
老太太何等的精明,從她眼神中看到了仇恨,她立即明白過來。
“你想報仇,所以那小子都是為了你!?”
“我不確定,來找您之前我不相信,現在,我信了……”說完這句話,她的雙眸泛出血絲,手臂隱隱顫動。
她不相信獄靳司是為了她,然而這個男人的確這么做了。
二十四年來,所有的經歷加在一起,都不如此刻的震撼。
過去的那些痛苦、傷病,也沒有此刻心底那種窒息的感覺來得強烈。
對,她當了二十年男孩,以為可以無心無情、鎮定如斯。
可誰又能說當了二十年男人,就沒有了女人的情感?!
她是女人,從內到外真真正正的女人,她也會有觸動,也會有感動。
所有女人該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涌上心頭,此時此刻,胥翊才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女人。
因為她被重視著、被保護著、被愛護著!
而那個男人不在乎她是男是女,僅僅在乎她這個人!
“胥翊……”瞧見她眼底的血色,梅老夫人突然沒了責備的意思,反而心疼了,把她摟進懷里,拍撫著她的背脊,“奶奶懂了、都懂了,好,奶奶不管了,他想怎么做都可以,奶奶再也不干涉……”
胥翊一動不動,任由她抱著,明明心底在發抖,卻面無表情。
她極力克制著,她是胥三少,不能如此脆弱,不能情緒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