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了解我?”胥翊有點意外,她以為陸茜冷漠,除了獄靳司不會在意任何人,想不到她竟然都懂。
陸茜笑了,表情微冷,她躺平身體,眼睛盯著機艙頂部,目光聚焦在某一點,似乎陷入了沉思。
她像是在喃喃自語,又仿佛在說給她聽:“因為我也有相似的經歷,所以我懂……”
“你的經歷?”胥翊撐起上半身,望著她失神的臉,眉頭皺起來。
“嗯,我的經歷……”陸茜眼神空洞,表情沉寂下來,她出神地望著機艙頂,默默不言。
胥翊感覺得到她滿身的哀傷,似乎也感同身受了,輕拍她的肩膀,然后躺下。
兩人沒再說話,靜靜地出神,許久許久,陸茜回過神來,她自知失態,轉過頭去鎮定神色,等再次轉過臉,已經恢復了平靜。
“抱歉,失態了。”她笑了笑,表情有些尷尬。
胥翊勾一勾唇,坐起身來,雙臂拉起毛毯裹住肩膀,雙腿盤膝。
“陸茜,你什么時候跟隨獄靳司的?”
“十七歲。”
“十七歲!?”據她所知,她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你跟了獄靳司八年?!”
八年的時間,也不算短。
“我是跟隨少帥時間最短的。”她抬了抬下巴,指向一旁座椅上的鹿楠和陸東,“鹿楠十幾歲就到了赫國,在赫國待了整整十五年,為了讓自己成為地道的赫國人打入內部,他硬是將自己變成半個赫國人!他、陸東還有陸北,自小跟隨少帥,幾乎可以說與少帥一同長大,有時候我很羨慕他們與少帥的這種情分。”
“陸東他們……是孤兒?”來帝國這么久,她一直很好奇他們的出生。
從名字來看,這四名護衛同姓,名字分別是東南西北,讓人有諸多猜測。
“嗯,不緊他們,我也是孤兒,只是他們比較幸運,自幼便被獄家收養……”說到這里,胥翊沒錯過她嘴角一抹苦澀的笑容。
“那為什么你們都姓陸?”總不會隨意起的名字,一定有原因。
“說來可憐,”陸茜嘆息一聲,滿眼壓不住地哀愁,“我們這四人從小沒見過父母,別說名字,當年帶陸北他們三人回來的管家姓陸,為了感激他,大家便跟了陸姓,因為我們四個來自全國各地,陸管家便說我們是天下的孩子,來自四方,所以起了東南西北四個字……鹿楠因為潛伏在赫國,所以名字上做了微調,就這么簡單……”
“陸管家?”胥翊沒聽說過獄家有姓陸的管家。
“嗯,五年前他去世了,當時Angel小姐剛剛查出患了白血病。”陸茜目錄哀傷,語氣沉痛,“他相當于我們四人的父親,他去世對于我們而言,猶如失去了半個世界……”
說著,她低下頭去,眼圈已然泛紅。
胥翊抬手,輕拍她的肩膀:“那么這么多年,你們沒有去打聽過自己的家人嗎?”
“沒必要。”聽到這件事,陸茜抬起頭,眼神變得犀利,沒有半分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