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楠沒吭聲,知道再拒絕他會更激動,于是笑了笑,撫他下樓。
青爵渾身如冰,凍得瑟瑟發抖,走了一層樓便再也邁不開腿。
他的雙腿僵硬如冰雕,一移步都艱難。
鹿楠二話不說,背他下樓。
“你們怎么走?”到了樓下,鹿楠問。
青影下樓的時候,一直在撥電話,但都沒打通。
“送我們出市區就行。”她低著頭,此時終于收到了一條信息,是青爵身邊的保鏢,平時就非常衷心。
得知他們還在首都,兩人商議了碰頭地址,就在郊外。
鹿楠將青爵放在后座,之后驅車離開。
半小時后,車子到了郊外,馬路邊停著一輛車,正在等他們。
“青影!”保鏢年紀三十多歲,身材粗獷,看到他們急匆匆跑過來。
“快扶大哥!”青影開車門,后座上,青爵半躺著一動不動,仿佛死過去一般,連胸口的起伏都看不到,“青爵大哥!”
她爬上車,拍了拍他的臉頰,男人毫無動靜。
“青鷹,快!”她大喊,臉色刷白。
保鏢從另一邊上車,青爵陷入了昏迷,心跳驟停,青影給他做心肺復蘇,整整三四分鐘他才緩過來。
心跳是恢復了,可男人依舊昏迷著……
她與保鏢合力將他扶下車,送到另一輛車上,青影臨走之前將大衣脫了還給鹿楠。
鹿楠接過來,看到后座上瑟瑟發抖的青爵,拿衣服蓋在他身上。
他把那張支票偷偷塞入大衣口袋中,之后關門。
“謝謝你,再見。”青影拖著傷腿坐進副駕駛,跟他告別。
男人退后一步,朝她揮了揮手,一句話未說。
車子駛上馬路,往郊外而去,開出四五十米,青影從車窗探出頭:“喂!……”
她手里握著一張支票,是剛剛查看青爵情況時發現的,“你的支票……”
“不用了!”鹿楠揮手,唇角勾著,鏡片后的眸子染著笑意,一派云淡風輕。
青影放下手,最終又揮舞了一下手臂:“后會有期。”
男人雙手插兜,沒作聲,看著車遠去,直至消失在視線中……
送走青影,鹿楠剛坐入車內,胥翊的電話就來了——
“鹿楠,錄音我已經收到,你現在有空就過來一趟。”
“馬上到。”鹿楠收了線,驅車趕往胥翊下榻的酒店。
他從貴賓通道直接上樓,避開行人,到了套房。
臥室內,除了胥翊,凌念森也在。
“你怎么拿到這段錄音的?”凌念森開口便問。
“我親手錄的。”鹿楠坐下,把經過一說。
胥翊聽了直皺眉頭:“醉酒情況下的口供,法律上承認嗎?”
“有點棘手。”據凌念森了解,在不清醒的情況下說的話,法庭都不太認同。
“無妨。”鹿楠當然知道這一點,他笑著說,“這段錄音的用處不能作為呈堂證供,但或許可以讓其他人承認。”
“什么意思?”凌念森不解。
一旁,胥翊突然勾起唇,笑了,“你的意思是,讓其他官員聽一聽,讓他們以為有人供出了這件事,為求自保,他們或許也會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