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宮之前見到了二王子,更加堅定了不能去和親的念頭,這不僅是任務,而是見到二王子的時候,這具身體的反映,心中的恐懼和和絕望讓寧舒心酸。
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只有恐懼,像是被宰的羔羊一樣。
寧舒收拾了一陣,就到御書房去找李溫。,
似乎事先知道寧舒回來一樣,李溫身邊的太監直接讓寧舒進去了。
寧舒深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李溫正在批閱奏章,寧舒進來的時候,都沒有抬頭,直到寧舒行禮之后,李溫才放下手中的朱砂筆,看著寧舒問道:“用過膳了。”
“沒有。”寧舒老老實實地說道,“臣妹心煩,吃不下。”
李溫唔了一聲,直接說道:“北漠的二王子赫連英想要和你和親,永修兩國交好,你怎么看。”
寧舒嗤笑了一聲,匈奴人就是匈奴人,以為叫北漠就顯得高大上了?
“皇兄是想聽假話還是真話?”寧舒直直地看著李溫。
李溫挑了挑眉頭,“說便是了。”
寧舒跪在地上,咬了咬嘴唇說道:“臣妹不想去和親,。”
“哦,理由?”李溫表情淡淡的,似乎不奇怪寧舒的拒絕。
“臣妹已經和赫連英交過手了,他很厲害,他的上頭還壓著一個更厲害的大王子。”寧舒咬牙切齒說道,從來到這個世界,寧舒就把原主和親的對象了解清楚了,根據原主的記憶,原主嫁過去,兩人就斗得很厲害。
“動過手了,可傷到了?”李溫的眼波瀲滟,看著寧舒的眼神很柔和。
“皇兄,強盜就是強盜,匈奴人大雍邊境掠奪,殺害大雍朝的子民,這樣的強盜行為就不應該得到寬恕,臣妹享受了皇族的榮耀,可以去和親,回報皇族,但是這樣的行為只能助長對方氣焰。”
“堂堂大雍朝居然這樣妥協,如何對得起那些邊境的子民。”寧舒咬牙說道。
“而且這次來,匈奴人不禁要娶走大雍朝的公主,還要刮走民脂民膏,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寧舒的語氣有些悲憤,這已經不是在勸說李溫了,而是原主心中的感覺。
原主親眼見到邊境的子民被抓去做奴隸,只是那個時候的原主自身都身處在地獄中,痛苦掙扎,比那些奴隸活的更加悲慘。
李溫的臉色有些冷,不知道是因為寧舒的話,還是因為其他的,現在的李溫身上氣勢很冷,皇帝的威嚴和肅穆讓寧舒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寧舒咬了咬牙,跪在地上,鏗鏘有力地說道:“皇兄,臣妹愿意成為皇兄的馬前卒,讓皇兄的王朝成為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四方來拜的王朝。”
李溫一愣,眼神有些復雜地看著寧舒,說道:“你想要怎么做?”
“把匈奴人伸進大雍的手斬斷,再打它害怕,臣妹愿意掛帥去戰場,至死方休。”寧舒鏗鏘有力地說道,就連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李溫的嘴角露出了笑容,繞過書桌,走到寧舒的面前,伸出手扶起寧舒,有些失笑地說道:“古往今來,哪有女子掛帥的?”
太多了,花木蘭,穆桂英,好像這個世界沒有先例。
“朕不會讓你去和親的,至于掛帥的事情,朕再考慮考慮,去用膳吧。”李溫溫和地說道,到有點哥哥的樣子,“嘉惠,你懂事了。”
每次聽到李溫說懂事了,寧舒都大汗啊
出了御書房,寧舒整個人的身體虛軟了,后背上都是冷汗,心頭的大石終于放下了。
回到蘭苑殿,寧舒吃了一點東西,就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妙晴給叫醒了,說是有招待北漠使節團的宴會。
寧舒脫下了輕便的騎服,穿上了久違華貴的公主宮裝,頭上插滿了頭飾,深衣長袖,繁復無比,寧舒都感覺有些不習慣了,感覺脖子都要被頭上的東西給壓歪了。
妙晴想要跟著寧舒去,但是寧舒怎么會讓她如愿,就要讓她看不到李溫,旱死你。
在妙晴幽怨怨恨又隱藏得很深的眼神,寧舒朝宴會大殿走去。
大殿里燈火通明,絲竹聲傾瀉在大殿里每個角落,混合著讓人心醉的就像,構成了讓人沉迷的浮華和享樂。
寧舒走進大廳里,讓宮殿里的氣氛沉凝了一下,眾人都看著寧舒,寧舒心里操蛋,這些男人自己享樂,用一個女人去和親換來和平,還是不是男人啊。
“嘉惠,到朕這里來。”李溫朝寧舒招手。
寧舒無視北漠使節團那邊二王子強勢的眼神,走到李溫面前,朝李溫行禮,然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赫連英的眼神如影隨形,寧舒感覺就像是釘子一樣扎在自己的身上,非常不舒服。
看你妹啊,寧舒朝赫連英瞪了一眼,然后愣了一下,之前和這個家伙打架沒注意,現在一看,這個家伙長得還真是狂野,披散著頭發,領口微微敞開,脖子上掛著估計是狼牙串起來的項鏈,蜂腰窄臀,皮膚是古銅色的,輪廓深邃,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陽剛和野性。
和大雍朝男子不一樣,大雍朝男子講究優雅清貴。
嘖嘖,長得再好也掩蓋不好了他的渣屬性,性子狂野殘忍,這樣的男人對于女人來說就是噩夢。
見寧舒打量自己,二王子赫連英朝寧舒露出了森白的牙齒,眼神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尤其是對方清冷的眼神打量過來的時候,赫連英覺得自己的心臟里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了。
就像是野狼發現了目標,帶著殘忍的注視和期待。
和之前的穿著輕便的衣服不一樣,英姿颯爽,渾身都帶著一股凌厲,現在一身華麗,神色清冷,在華服的襯托下,顯得異常地驕傲和尊貴。
赫連英突然笑起來,森白牙齒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了雪白的亮光,讓人看了心里發寒。
赫連英舉著酒杯,遙遙朝寧舒盡了一杯酒,眼神灼灼發光,寧舒嗤笑了一聲,轉過頭去沒有看他,也當作是沒有看到赫連英敬酒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