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城很繁華,是一個跟京城不相上下的城市,京城居住的都是達官貴人,但是宜城居住的很多都是有錢人,是一個富豪滿天飛的城市。
兩個衣衫襤褸的女子拉著一輛破破爛爛的板車,板車上放著被破草席包起來的東西,露出了一雙臟兮兮的腳,一看就知道草席下蓋著的是一個死人。
看到這種畫面,眾人都不自覺地躲開了他們。
拉著板車的人就是寧舒和月蘭,躺在板車上裝死人的就是暗衛哥哥。
寧舒累的要死,左右張望了一下,找了一個熱鬧的地方,停下板車,跟月蘭合力將暗衛抬下板車,擺在大街上,然后拿出一塊木板,木板上寫著‘賣身葬父’
寧舒跪在暗衛面前,匍匐在暗衛的身上,嚎啕大哭,“爹啊啊,是女兒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啊。”
“小姐,你不要傷心了,老爺在天之靈會看到小姐的孝心的。”月蘭先是勸解了寧舒一句,然后撲到在暗衛的身上,哀嚎道:“老爺,你死的好慘啊,老爺,老爺。”
寧舒看到月蘭抱著的位置有些敏感,估計正好在暗衛小鳥的地方,月蘭卻什么都沒有察覺到一樣,拼命地哀嚎。
寧舒感覺草席下的暗衛動了動,蓋在他身上的草席都跟著動了起來,寧舒連忙把匍匐在暗衛身上的月蘭拉起來,月蘭抹著眼淚,問道:“小姐,怎么了?”
寧舒有心想說你壓到他jj了,但是看月蘭一臉懵逼的表情,說道:“不要碰爹的遺體。”
月蘭哦了兩聲,跪在一邊噼里啪啦地掉著眼淚,看的寧舒都肅然起敬了,這才是真影后。
寧舒和月蘭的動靜半條街都能聽到,吸引了很多圍觀的人,但是看寧舒和月蘭蓬頭垢面的,都沒有人站出來要買寧舒。
寧舒也不在意,他的目標又不是這些人,等的是男主皇商君,這個家財萬貫的富逼。
“小姐,現在怎么辦,這么久沒有人問我們價格呢。”月蘭問道。
寧舒說道:“不用著急。”
月蘭看這一時半刻估計沒人問,跪在地上也不哀嚎了,用臟兮兮的手絹擦著莫須有的眼淚。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都沒有一個人上來問價格的,寧舒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把自己的這么狼狽的,弄得太可憐也沒有人問。
寧舒跪在地上都要睡著了,頭一點一點地打瞌睡了,旁邊的月蘭早就靠在板車上睡著了,口水都流出來了。
“賣身葬父?”一道低沉性感的聲音響起,寧舒一個激靈瞌睡就沒有了,連忙推了推旁邊睡著了的月蘭。
月蘭一睜開眼睛,立刻哀嚎了起來,“老爺,是奴婢不好,沒有保護好小姐,讓小姐現在淪落到賣身葬父的地步,小姐,奴婢可憐的小姐。”月蘭抱著寧舒嚎啕大哭。
寧舒使勁扳開了月蘭抱著自己的胳膊,悲悲切切地朝來人說道:“公子,小女子楚州人士,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賣身葬父。”
“抬起頭來讓本公子看看。”
寧舒立刻抬起頭,看向男人,男人周圍的背景都虛化了,他就是閃亮的存在,這絕壁南竹君沒錯了。
齊笙的身上流淌著一股似溫柔又似殘酷的美感,穩重又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眼神深邃,毫無波瀾似乎又涌動著什么。
這就是腹黑皇商,齊笙。
齊笙微微瞇了瞇眼睛,看著寧舒臟兮兮的臉,合起折扇輕輕得砸著手心,說道:“為何不把自己的臉洗干凈了,弄得漂亮一點價格也好賣一點。”
寧舒還沒有說什么,月蘭說道:“我家小姐說了,不計較我們外貌幫助我們的人都是好人。”
齊笙身上穿著錦衣華服,每一處都無比地精致,就是折扇的墜子都是通體圓潤的玉石,一看就是富貴人家,一舉一動都帶著富貴之氣。
齊笙蹲了下來,用折扇撩起破草席,歪著頭看著暗衛一張方臉,又看看寧舒,說道:“你跟你爹長得差的有點遠。”
寧舒淡然說道:“我娘美,中和了爹的丑。”
寧舒都替暗衛哥哥感覺委屈,長得丑就算了,還長得老氣,齊笙都沒有質疑暗衛哥哥的年紀怎么會有她這么大的女兒。
寧舒期待地看著齊笙,“公子,你家缺侍女不,只要讓我爹下葬了,小女子就是公子府上的侍女。”
齊笙‘唰’的一下打開了折扇,高高在上地說道:“要多少銀子?”
寧舒伸出一個手指頭,齊笙瞥了一眼寧舒的手指頭,“一兩銀子?”
尼瑪,一兩銀子還不夠他們在這里又是裝死人,又是哭天搶地,買三碗面的錢不夠,富逼特么的都是摳.逼。
寧舒羞澀朝齊笙說道:“公子,一兩銀子有點少,連棺槨都買不到。”
齊笙的折扇搖動著,淡淡地說道:“說吧,多少錢?”
“我爹之前好歹也是一個朝廷命官,雖然是七品芝麻小官,但是也是一個官啊,這么草率下葬,讓他怎么去見列祖列宗啊,所以公子,能不能再加點。”
寧舒拉過月蘭,“以后我們兩個都是你府上的侍女了。”
“說這么多,就是想坐地起價啊。”齊笙淡然無比,“多少錢?”
“一萬兩。”寧舒鏗鏘有力說道。
齊笙的表情都沒有變一下,寧舒看的眼皮挑了挑,果然是心思深沉腹黑的皇商啊。
齊笙伸出五個手指頭,寧舒皺了皺眉頭,問道:“五千兩?”
“五兩,你要不愿意就算了。”齊笙淡然說道,轉身就走了,寧舒看齊笙真走了,連忙站起來從暗衛的身上踩過去,追上齊笙說道:“公子請留步。”
“噗,咳咳咳……”被寧舒踩中暗衛劇烈咳嗽起來,月蘭一臉懵逼不知道該怎么辦,寧舒立刻撲了上去,哀嚎道:“爹啊,你回光返照是不是有什么要交待女兒的,都是女兒不好,不能為爹弄一個像樣的葬禮,讓爹沒法去見列祖列宗。”
暗衛瞪了寧舒一眼,閉上眼睛像是死透了一樣,寧舒立刻哀嚎:“爹啊……”
月蘭也跟著哀嚎,“老爺,老爺啊。”
齊笙挑了挑眉頭,走過起來把手放在暗衛的鼻尖,朝寧舒說道:“節哀。”
寧舒:(⊙o⊙)
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