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傳來一陣驚恐得尖叫,屋里幾人趕緊出去了,這次死人的地方在后院一個簡易的廁所里。
農村鄉下這種地方,都是在后院隨便弄個廁所。
一個女生臉色蒼白驚恐無比,哇哇哇大吐。
寧舒走過去,往糞坑里看了一眼,就看到糞坑里浮著一具尸體,仰面朝上,臉上和頭上都沾滿了穢物。
她的神色扭曲,嘴巴微張著,嘴里還有污水。
寧舒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地想吐。
死在茅坑里。
大叔說寧舒說了一句,“待會把情況告訴我。”轉身就走了,盧珊珊也捂著嘴走了。
其他趕過來的社員,看到都吐了一起了,一個人帶動一堆人吐了起來。
早上起來就死了人,早飯都沒有吃一口,這會又死了,還是這種死法,吐得胃里一點東西都沒有了。
“怎么會這樣?”社長樊俊陽忍不住雙手抓頭,眼睛赤紅。
樊俊陽現在壓力巨大,這些人都是他帶來的,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人了,接下來還有人死亡,是開始還是結束?
連續死兩個人讓所有人心里非常不安和恐懼。
一股浮躁緊繃的情緒在每個人心里翻涌,再來一點動靜就會失控。
寧舒用紙堵住了鼻孔,用樹枝撥了撥尸體,用樹枝丈量了一下茅廁的深度,并沒有多高。
如果掉下去,完全能夠站起來,不會窒息而死。
是有人按著她的身體,將她溺死在茅坑里,還是先將她殺死了,再扔進茅坑?
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有辦法尸檢,普通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潔癖嚴重的大叔。
梅子卿皺著眉頭,“沒有靈魂。”
沒有靈魂要么就是人沒死,這都死絕了,那么就是靈魂消散了,這么快就消散了?
張嘉森蹲在寧舒的旁邊,盯著茅坑里的尸體,說道:“我始終覺得這不是純粹的人為行動。”
非自然力量。
寧舒撥著尸體,這個人的身上有什么線索。
“我們把他拖上來。”寧舒說道。
梅子卿一臉嫌棄,“不要吧。”
寧舒將尸體撥到面前,狠狠心拽住了尸體衣服,頓時感覺手上粘粘糊糊的,寧舒簡直惡心得不行。
一使勁將尸體拉上來。
頓時一股股惡臭的糞水沁入雪里。
張嘉森和梅子卿立刻遠離寧舒,寧舒在雪上搓了搓自己的手,拿起樹枝撥著尸體的衣服。
死者的胸膛和手臂上都有被什么東西要咬過,深深的抓痕,面目全非。
胸膛心臟的地方破了個一個大洞,里面的心臟已經不見了。
寧舒:!!!!!
梅子卿連忙靠近,“心臟不見了?”
“這是什么動物撕咬抓的?”寧舒看著這些咬痕和抓痕?
“狗,大型犬。”張嘉森猜測道。
寧舒皺著眉頭,被咬成這樣,在心口挖個大洞,再把心臟給挖出來,這是大多的痛苦,但是他們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而且這對祖孫也沒有養狗,兇手哪里來的作案時間?
寧舒都忍不住冒蚊香眼,太暈了。
寧舒用雪把尸體掩埋起來,太惡心了,不想再開第二眼。
堂屋里站滿了人,寧舒一走進去就帶著一股糞水的味道,大叔指著寧舒:“就站在門口。”
寧舒:……
“我有事情要說。”寧舒說道,說實話,他這潔癖真的很讓人討厭。
“她的身上有抓痕和咬傷,可能是動物咬死的。”寧舒說道。
“致命傷在什么地方。”
“心臟沒有了。”
“肉食殘暴動物都是攻擊脆弱要害的地方。”大叔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這才是最要害的地方。”
“心臟還有胸腔保護,這個地方不能讓人一招斃命。”
寧舒眼睛轉了轉,也就是說可能死者不會真的被動物咬死,傷口是人為制造出來的。
如果帶著爪子在死者的身上劃出傷痕?
“導師,我們該怎么辦。”社長樊俊陽朝大叔問道。“我們離開這里吧。”
大叔淡漠地說道:“你說怎么走,你家有飛機?”
雪越來越大,而且一直不停歇,這樣根本就沒有辦法開車。
樊俊陽的臉色灰敗,高大英挺的他一下變得弓腰駝背的很頹廢。
不少女生都哭了起來,甚至有人出聲指著樊俊陽,“你干嘛把我們帶到這種鬼地方來,你就是想殺了我們。”
這樣的話一出,女孩們哭得更傷心了,男孩子們雖然沒有哭,但是卻六神無主,神色恐懼,臉色煞白煞白的。
膽小嚇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樊俊陽神色更加難看了,忍不住說道:“這個地方是潘辰推薦我來的。”
“我……”大家看向潘辰,“我是從網上看的消息,說這里的風景不錯,尤其是冬天的雪景。”
“你肯定是兇手,毛筆上有你的名字,地方也是你找的。”一個女生指著潘辰。
潘辰是一個清秀文弱的男生,被人這么指責,被這么多人看著,白皙的皮膚漲紅,慌忙擺手,聲音倉皇焦急,“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堂屋里彌漫著一股讓人窒息恐慌氣氛,沒人知道還會不會死人,是自己身邊的人死了,還是自己?
“咕嚕……”寧舒的肚子叫喚了一聲,從早上起來一直沒有吃飯,還一直干著體力活。
不少人的肚子也跟著叫起來了。
樊俊陽出了堂屋,到廚房去找尊祖孫弄早飯。
沒一會老婆子弄了黑面饅頭,一些泡菜還玉米粉粥,每人一稀粥一個饅頭,其他就沒有了。
鄉下的伙食本來就不好,再加上是冬天,沒有什么蔬菜。
而且碗筷還不夠,先要等到別人吃完了,然后再把碗洗了盛粥喝。
寧舒因為到糞池里撈尸體,怎么洗都有股臭味,寧舒打算到廚房里去弄草木灰搓手。
這種情況應該洗澡的,但是這冰天寒地的,浴室透風,簡直要凍死人。
寧舒走進廚房,看到瞎子女孩子正坐在灶臺前,她的眼神發直,一丁點大的瞳孔看起來格外詭異。
她的手摸著身旁的柴火,然后往灶孔里塞。
寧舒抿了抿嘴唇,走過去說道,“我弄點灰洗洗手。”
“哦,好。”小蘭愣了一下說道,“旁邊一個灶孔里有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