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娘呢?”寧舒又問道。
“小姐的娘難產了,生下小姐就去了。”喜桃答道。
“喜桃,你跟我多久了?”
“小姐,你怎么了?”喜桃擔心問道,“你不記得了嗎,奴婢跟你從小一塊長大。”
寧舒看喜桃有些懷疑,不再問了。
“好了,游戲結束了,你都答上來了,小姐我重重有賞。”寧舒說道。
喜桃立刻笑瞇瞇朝寧舒屈身行禮,“謝謝小姐。”
廚房的廚娘將粥端過來了,喜桃連忙接過,一邊吹著,用勺子攪拌著。
寧舒現在餓得頭昏眼花的,恨不得連碗都吞下去。
好在現在是冬天,涼得很快,寧舒一下就一大碗粥解決了,才感覺胃里舒服了一些。
“給我穿件衣服,我要去守靈。”寧舒掀開被子,頓時感覺一股冷風竄進被窩里,真不想起來。
“小姐,你就先休息一下,顧大少說了,小姐好好休息,不要逞能,守靈由于他們三個就行了。”喜桃連忙用被子把寧舒的腿蓋起來,“外面下雪了,很冷的。”
寧舒看著喜桃,感覺這個喜桃很服從顧睿呀。
“沒事,你給我拿衣服。”寧舒狠狠心掀開了被子。
情況不明的情況下,循規蹈矩總會沒錯的。
喜桃看寧舒非要起來,打開了衣柜,拿出了一件素衣。
寧舒下了床,才真切感受自己有多胖,簡直就成了球。
差點都看不到自己的腳尖了。
衣服很寬大,腰帶系在肚子上,寧舒想捂眼睛。
喜桃把白布戴在寧舒的頭上,心疼朝寧舒說道:“小姐,老爺已經去了,小姐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寧舒嗯了一聲,喜桃打開門,一股呼嘯的冷風竄進屋里,寧舒頓時打了一個啰嗦。
別看身上這么多脂肪,但是寧舒感覺身上跟沒穿衣服一樣。
脂肪太多了,血液不流通,反而冷。
寧舒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出了房間。
“你走前面。”寧舒朝喜桃說道,喜桃一臉愕然懵逼,隨即哦了一聲,帶著寧舒去前廳靈堂。
走廊上掛著白色的燈籠,還有白帆,院子里已經被一層積雪覆蓋了,寒風呼嘯凜冽吹著,像刀子一樣刮進骨頭縫里。
好不容到了靈堂,寧舒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扶著門框喘會氣。
屋里的正中央擺著一具棺槨,有僧侶坐在棺槨的兩邊,嘴里念著復雜艱澀聽不懂的經文。
棺槨面前跪著三個披麻戴孝的人,正往火盆里放圓圓的紙錢,火苗跳動著。
寧舒氣喘勻了,走進屋里,打算跪下,卻發現沒有自己的蒲團,寧舒猶豫了,難道要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這么冷的天,這么硬的地。
寧舒猶豫,三雙眼睛都轉過頭來盯著她看。
寧舒掃了一眼這三人,立刻就把喜桃告訴自己的資料對上號了。
這個人的風格太明顯了。
一個仙姿淡然裝.逼犯,一個不男不女死人.妖,一個羞澀弱受小白兔。
寧舒和這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靜默無言。
喜桃拿了一個蒲團放在寧舒面前,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寧舒噗通一聲跪下了,身上的贅肉劇烈地抖動了兩下。
三人齊刷刷移開了目光。
寧舒臉皮顫了顫,媽噠,體重太重了,這一跪下,即便是厚厚的蒲團,寧舒還是感覺自己的膝蓋要碎了。
寧舒用眼角掃著這三人,眼珠子轉著掃視著靈堂的情況。
跪在寧舒旁邊的顧睿朝寧舒問道:“身體好點了嗎?”
顧睿的聲音像泉水緩緩流過,語速緩慢,但是卻有種說不出來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從容淡然。
寧舒的耳朵動了動,低著頭說道:“好多了。”
“既然這個肥妞來了,我就先走了。”莫絕塵站了起來,取下了戴在頭上的麻布,“這輩子還是頭一次戴這種東西。”
莫絕塵頭發如墨,就算是穿著粗布麻衣,也遮擋不住他的絕美風姿。
他的眼神淡漠,動作隨意,充滿邪氣。
這是一個隨心所欲慣了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手中肯定有不少的人命。
“叫他一聲義父,守了一天靈,可以了。”莫絕塵走出了大廳,一晃人就不見了。
寧舒:……
我擦,還是一個武林高手。
“睿哥哥,我有點餓了,我想去吃點東西。”黎九歌朝顧睿說道,跟顧睿說話的時候,還朝寧舒眨了眨眼睛。
顧睿點了點頭,“去吧。”
黎九歌也就才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
老爺子還將黎九歌作為夫君候選人,簡直是喪心病狂啊!
棺槨前就寧舒和顧睿并排跪著,寧舒拿了一疊紙錢,準備燒紙。
一伸出手,就看到自己的胡蘿卜一樣的手指頭,再加上天冷,紅彤彤的。
再看顧睿的手,修長潔白,根根如玉。
寧舒:→_→
男人的手生得那么好看干什么?
算了,不燒紙,還是磕頭吧。
寧舒磕了兩下,頓時氣喘吁吁,而且身上肉太多了,根本就磕不了。
尼瑪,胖子真的好心酸呀。
顧睿看了一眼寧舒,開口道:“方蘭心,你不要太傷心了,我答應過義父,會照顧好你的。”
寧舒從鼻子里嗯哼了一聲,沒說話。
現在她是無數臉懵逼,沒有劇情,她無法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老爺子的這三個義子的底細和人品。
也不知道方玉蘭跟這些人愛恨情仇。
一切要靠自己摸索。
見到這三個人,寧舒心中并不覺得這三個人是會在意方家的什么萬貫家財。
還要娶她這個胖嘟嘟的孤女。
現在一無所知的情況,還是先穩定不動。
跪了一會,寧舒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熬不住了,挪動了一下膝蓋。
“喜桃,扶你家小姐起來。”顧睿朝喜桃說道。
喜桃立刻伸出手扶寧舒,但是寧舒體重太重了,喜桃一張小臉臉憋得通紅的。
寧舒坐在了椅子上,椅子嘎呀呻.吟了一聲。
寧舒:……
媽噠,好尷尬!
顧睿就一個人跪在地上,動作優雅地往火盆里放紙錢。
顧睿的表情淡然,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里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