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遇到比老賤男人更好的男人,愛自己別人會愛你尊重你。”
“能背著妻子出軌的男人,你指望他會是什么好男人呢?”
“謝謝導師,我會好好想想的,請你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女學生說道。
寧舒嗯了一聲,“放心,考慮清楚吧,才十五萬,太少了,身體就算有價格,也不是這么一點,發生過什么,身體都會留下印記的。”
等到那個時候,又想找個老實人,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老實人啊。
其實這其中的代價太大,根本就不劃算,乍看付出的成本小,收益可能大,損失的機會下,貌似白賺不賠,但是身體是上天的饋贈,愛惜不等于保守。
“導師,像你這樣的人,你丈夫一定很愛你吧。”女學生說道。
寧舒:……
好愛的,愛你愛到殺死你。
寧舒抽空到法院去申請離婚,跟神經病丈夫,隨時想要殺掉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太沒有安全感。
法院那方肯定會同意離婚的,不用拿離婚證就解除了婚姻關系。
再過一段時間,寧舒去看程飛,看到程飛的舉止有些僵硬。
有點像帕金森癥。
程飛看到寧舒,他自己緩慢坐在椅子上。
寧舒問道:“一段時間不見了,你骨頭生銹了。”
程飛揉了揉自己的腿,看著寧舒說道個:“我可能有帕金森癥。”
“也許你下次來,我的小腦已經萎縮了成癡呆癥了,再也不認識你了。”程飛說道。
寧舒坐在他旁邊,“你怎么就知道你有了帕金森癥了?”
“我是醫生。”
寧舒只是嗯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思來想去,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應該跟你說。”
寧舒點頭,“你說,我聽著。”
程飛問道:“我現在這個樣子,跟你有沒有關系。”
“當然沒有關系,你當我是神仙啊,讓你得病就得病。”
程飛握住了寧舒的手,“此生,我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留住你的美。”
“感謝上天,沒有讓你留住我的美。”寧舒雙手合一,禱告上天。
程飛歪著頭看著寧舒,“總有一天,你會了解我,在生命的流逝中,在最美麗的時候,永久保存下來,時間對此也是無可奈何的。”
寧舒眼珠子轉了轉,“我想,我應該是聽懂了你的話,你的意思是,反正人都是要死的,還不如機智地自殺了,是這樣的吧。”
程飛有點懵,“你偷換了概念,這不一樣。”
寧舒站起來,“我覺得是一樣。”
“這次我來告訴你,是要告訴你,法院已經判了我們離婚,所以,我們已經不再是夫妻了,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了。”
寧舒環顧四周,“雖然有高墻圍著,但是這個地方也是挺適合養老的。”
程飛看著寧舒,“你就認定我這輩子只能在這個地方度過嗎?”
“不,我不懷疑你的能力,我是說這個地方挺適合你的。”寧舒說道。
程飛笑了笑,不過他臉上的肌肉有些不受控制地顫抖。
程飛又瘦了。
“家里有一張存折,你拿去用吧。”
“謝謝,我已經在學校工作,有工資拿,你的錢,我已經替你交了住院費,你在這里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不用感謝。”
程飛眉眼帶著笑意,還是一副看寵物張牙舞爪的樣子,任你鬧,我不生氣。
寧舒:……
寧舒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也不生氣,“那我走了,你好好養著,沒事多看看書,我給你帶了幾本書。”
寧舒從包里拿出書,放在長椅上,程飛看著書。
“《良心》,《做個好人吧》,《愛的教育》,這是給我的嗎?”程飛歪著頭問道。
寧舒點頭,“是啊,給你的,多看看。”
程飛笑著說道:“好呀,我會看的,我喜歡跟你這樣說話。”
寧舒覺得她跟程飛的相處有些詭異。
但是程飛穩如泰山,她也不能急躁得跳墻是不是。
所以她也要很平靜。
程飛朝寧舒揮了揮手,“我希望下次你還能看到你。”
“也許吧。”鬼才會來。
寧舒出了瘋人院,舉起手,看著兩指之間的銀針,細如發絲的銀針突然斷掉了。
寧舒將手中半截銀針扔了。
銀針根本就承受不住氣勁,真是一點氣勁,就讓銀針斷了。
斷掉的銀針就一直留在穴位中。
氣勁肆虐,加上銀針一直刺激穴位。
寧舒昂首挺胸,邁著正步往山下去了。
如果程飛的小腦真的萎縮了,只怕會轉到其他醫院治療。
所以她還是要在一直關注著程飛的情況。
這個任務還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時候呢。
寧舒開始了各種考試,現在又重新讀研究生,至少得靠一個證,成為授課教授。
畢竟當導師真的太幸苦了,當授課教授能夠輕松一些。
不過就是前期太幸苦了。
偶爾寧舒還要出去當臨時翻譯,錢不多,勝在能跟人交流。
寧舒也會到瘋人院去看看,不過不會跟程飛見面,就看看程飛的情況。
程飛情況比較嚴重,小腦萎縮得厲害,現在只能坐在輪椅上。
程飛瘦得臉上只有一層皮了,下巴尖銳。
但是眼神依舊平靜,手艱難地翻著書頁。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觀察自己,他轉過頭來,對上寧舒的眼神。
被發現了,寧舒大大方方站出來,走到程飛跟前。
“你來了。”程飛合上了書,轉動著脖子看著寧舒,仔細打量著寧舒,“你好像更美了。”
“那是因為我展翅的時候最美了。”寧舒說道,“我的美是因為我自己。”
“沒有保存下來實在是太可惜,如果能永久留下這樣的美麗,更好。”程飛很遺憾。
寧舒:……
為什么這個人時時刻刻都想著要把她做成琥珀,難道他就沒有想過,她就死了呀,死了。
沒有了呼吸,沒有生命搏動。
“我說過,你會理解我的,生命活動是一時,但是那樣你會永久存在。”
寧舒真的無法理解,永久保存又如何,就算是做一只不知道冬天的夏蟲又如何,短暫又如何。
只要能活著,彼此都不理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