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白又陪著他坐了一下午,腿都有些麻了,雖然一直絮絮叨叨著那些能幫助恢復現實記憶的東西,但是說多了也煩,更何況還是一直重復著說了好幾遍。
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她才問了一句,“和尚,你有沒有想起什么?”
忘塵搖了搖頭,“讓女施主失望了。“
沈木白不在意道,“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都忘了吃晚飯了,但是少吃一頓又不會餓,于是打了一個哈欠道,“和尚,你這禁閉也太慘了,連個火燭都沒有,我都看不見你臉在哪里了。”
“女施主若是困了,便回去休息吧。”忘塵捻著珠子道。
沈木白搖了搖頭,“不,我說過要陪你一起的,做人不能言而無信。”
她說著,便卷縮著身子睡了,“和尚,我先睡了啊。”
期間迷迷糊糊醒過來一次,感受到自己躺著的地方比之前的觸覺還要軟和得多,腦子里一漿糊的她并沒有多想,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女子睡的香熟,即使是在黑暗中,忘塵也能隱隱約約的描繪出她的輪廓,有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她溫熱的臉頰。
“女施主的心,是否不曾為貧僧動過一絲一毫?”
清晨醒來的時候,沈木白才發現原來自己昨天靠著的是忘塵的腿,對方跪坐著,很明顯一晚上都沒休息。
她連忙爬了起來,“和尚,你...你怎么這么傻啊。”
忘塵手里還捻著珠子,神色比昨日還要蒼白了些,眼神卻是清明的,一如既往的溫和,“女施主醒了。”
沈木白原本是想瞪他的,又想起枕人家一整晚的自己是沒有資格的,于是連忙收了回來,“幸好你這次是和尚,住的是天音寺,否則這種脾性怕是不知道被多少人欺負。”
忘塵笑了笑,沒有說話。
沈木白摸了摸鼻子道,指了指他的腿道,“和尚,你不麻嗎?”
“勞煩女施主關心,貧僧還好。”忘塵溫和道。
沈木白伸了個懶腰道,“我要去吃早飯了。”她說著,便起身要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走了回來,“不對啊,和尚,今日怎么還沒有人給你送飯。”
忘塵神色未曾有過變化,只是道,“許是師兄今日有事耽擱了,等會兒便來了。”
沈木白不疑有它,點了點頭,便翻著房梁走了。
直到中午的時候,她心中有疑惑,借著吃飯的借口離開,等了好一會兒,還沒見送飯的人,就知道自己是被騙了。
“和尚,你什么時候也會騙人了?”她一躍而下。
忘塵睜開眼睛,頓了頓道,“女施主不是去吃飯了嗎?”
沈木白蹲下身子道,“不回來怎么知道你是騙人的,我突然想起來了,昨晚也是沒有人送飯,原本我以為是懲罰你沒有晚飯吃,現在才知道,根本就沒打算給你送飯。”
她不禁有些心生怒意,“關禁閉也就算了,連飯也不給吃,未免也太欺負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