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是不敢把自己的眼睛給挖下來,那他以后不就成了瞎子了。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左遇的要求竟然會是這個,一時間恐懼又抗拒。
最后猛然一把推開旁邊的周昊,從天臺上逃離了出去。
誰也不知道左遇和陳家輝說了什么,也料想不到陳家輝會突然臨陣脫逃。
在感受到左遇的對象改成了自己,周昊痛哭流涕的求饒道,“是何大偉!都是他的主意!左遇,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當初找你拿小抄也是何大偉的主意,跟我沒關系..求求你放過我..你去找他,都是他的主意..”
但是左遇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停下步伐,他就那么一步步的緩緩走過來。
就是因為無法用眼睛看到而是用感覺去感受,人內心的恐懼才會被無限的放大,周昊眼珠子劇烈顫抖著,“要怎么樣你才能放過我啊..左遇..當初真的和我沒關系,都是何大偉教唆我的..你去找他不要找我..”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里除了恐懼還有一絲絲的怨恨。
人在面對生命威脅的時候,就會把內心的丑態全部畢露出來,而周昊也亦然是,在不斷的懇求下,他因為恐懼而不斷地向后退去。
他每往后退一步,那股陰涼的氣息就會緊跟一步。
最后周昊率先忍不住爬起來踉踉蹌蹌推開天臺的門跑了下去。
天臺上就只剩下了沈木白和杜瑤。
杜瑤整個人蜷縮在角落,不知道因為恐懼過度而失去了逃跑的本能,整個人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沈木白也怕,她也想跑,但是跑不了。
不光是因為腿軟了,還因為她要留下來想辦法和左遇進行溝通。
操蛋玩意,說不好聽就是替這幾個貪生怕死的垃圾善后。
那股陰涼的氣息緊靠過來,沈木白感受到左遇的那雙手覆到了自己的臉上,然后一路滑下,最后耳垂被揉捏了幾下。
沈木白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句,“左遇?”
對方捏住她的下巴,發出低沉而略微沙啞的嗓音,“呵。”
沈木白忍住想要瑟瑟發抖的沖動,“你..你還殺他們嗎?”
“你在替他們求情?”左遇手下微微用力,語氣頗有些陰郁。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存在,但是沈木白可以感受到那雙漆黑死氣沉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抖著嘴唇道,“沒有求情。”
左遇沒說話,那雙手順著她的脖頸一路往下,冰冷的溫度惹起皮膚止不住的一陣雞皮疙瘩。
沈木白快哭了,淚眼汪汪道,“沒有求情左遇,你殺了他們你也會死的。”
那種意義上的死,永遠在這個世間消失。
左遇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聲,“在我眼里,就是求情。”
沈木白,“.....”好吧我怕你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想了想,斟酌著語氣,然后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不是為他們求情,是為了你。”
在她說完這句話后,那雙停留在她脖頸處的手微微頓了頓,伴隨著左遇略微愉悅的嗓音,“嗯,這話我聽著順耳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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