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汗毛豎立而起,沈木白連忙用一只手捂住季舒的口鼻,同時也捂住自己的,眼珠子死死地盯過去。
女人染血的腳踩在車廂過道上,她在疑惑,準確說,她也不確定沈木白兩人到底藏在哪里,方才的那句話只不過是想讓他們慌了手腳露出痕跡。
長長的紅裙到女人的小腿處,上面還沾染著點點凝固血跡。她再次轉身出去,拖著那把斧頭朝前方走了,劃拉出咔擦咔擦的刺耳聲。
等她走遠,沈木白才緩緩地松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面全都是冷汗。
“我們快走。”她轉頭,朝著季舒做出一個無聲的口型。
季舒點了點頭,微微蒼白的臉色顯示他此刻內心也沒比沈木白好到哪里去。
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塊,沈木白率先移出一步,將頭探了出去。
穿著紅裙的女人背對著他們,拖著那把浸滿血液的斧頭,緩緩地向前走去。一頭長發隨著搖曳的身姿擺動,若是在正常情況下,一定會覺得這是個很曼妙的女人。可現在,只會讓人感到顫栗的恐懼。
她一邊歪著頭,一邊看著身側的座位,嘴里說著嬌媚溫柔的話語,“寶寶,快出來呀。”
“不然我要生氣了哦。”
沈木白深呼吸了一口氣,與身旁的季舒面面相窺了一眼,“走。”
她蹲著身子爬了出去,然后拉著季舒從座位下出來,朝著另一頭車廂走去。
一定不能慌,一定不能急,又不能慢了速度。
沈木白回頭觀察著紅裙女人的舉動,在她微微側臉向一旁的時候,差點沒嚇得心跳停止。
索性對方歪了歪頭,又拖著斧頭向前走了。
后面的車廂門是緊關著的,沈木白和季舒跑了這么久,腿早就軟了,身上也出了很多汗,反觀女人,對方像是一個軟骨怪物,非但沒喘一口氣,還像條蛇一樣靈活的追了過來。
車門不能打開,否則一定會引起女人的注意,以對方的速度,很快就會追上來。
“去廁所。”在到達后兩個車廂遠離女人的范圍后,沈木白壓低聲音道。
季舒也覺得現在跑出去很不明智,點了點頭。
兩人選擇了靠中間的位置,把門緊關了起來。
然后坐在地上,大大的緩了一口氣。
沈木白貼到門上聽了一會兒,對季舒做出噓的動作。
大約十分鐘左右,她才放下手,輕聲道,“應該走了。”
季舒兩鬢的汗水浸濕了頭發,順著脖頸滑落,隱沒在黑藍相間的校服里,高挺的鼻梁下,是微微泛白的薄唇。他微微喘著氣,漆黑的眼珠子盯了過來。
沈木白自己也累,但是看到季舒這個樣子,忍不住道,“哎,你平時是不是挺不經常運動啊。”
黑發男生在她直白的注視下,臉上慢慢染上一絲紅暈,點了點頭,低聲道,“穆同學,我是不是拖后腿了?”
沈木白搖搖頭,“沒有,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扒拉在門板那聽著,朝著對方勾了勾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