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餐桌前,手中拿著銀色的刀叉,衣服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整齊而工整。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那張臉依稀能看出年輕時英俊的影子。
不緊不慢的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去,那雙沉淀了諸多東西的眼睛讓人一眼望去,就感到無盡的迫力。亞德夫抬眸,身上帶著上位者的氣勢,緩緩對著一旁的女仆道,“小姐呢?”
女仆微微行禮道,“回先生,小姐還在休息。”
亞德夫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用聽不出什么語氣的聲音道,“艾倫呢?”
女仆如實回道,“昨天下午的時候,洛奈小姐把艾倫趕走了。”
亞德夫放下手中的餐具道,“把她給我叫過來。”
“好的,先生。”
女仆兩手抓著裙擺,走上紅木階梯,越過用天鵝絨毛鋪成的長廊地毯,最后在一間臥室前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敲門,口中發出悅耳舒適的嗓音,“洛奈小姐,您該起床了,先生在下面等著您。”
位于臥室中間的大床上,柔軟的床單凹陷出一道痕跡,主人的胳膊從床被里伸出來,再過了幾秒后,仍然無動于衷。
站在門外的女仆靜等了一會兒,沒有絲毫的焦躁,而是再次敲了敲房門,孜孜不倦。
饒是睡眠再好的人,也禁不住這樣的折騰,主人不耐煩的爬了起來,然后下床開了門,睜圓著一雙眼睛道,“芙麗雅,我不是交代過,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過來打擾我嗎?”
名叫芙麗雅的女仆面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語氣溫和道,“洛奈小姐,先生在等您下去。”
沈木白,“.....”哦豁。
她老老實實的洗漱起床了。
女仆從衣柜里拿出衣服,準備要服侍,沈木白拒絕道,“你出去吧。”
她實在不喜歡這種自己好像斷手斷腳需要有人伺候的感覺,盡管這具身體才十二歲,唔,簡單來說,還有一個月零十一天。
“他真煩。”沈木白跟系統痛心疾首的控訴道,“我還只是個孩子啊,他怎么可以這么殘忍。”
系統面無表情的回道,“你敢不敢當著他的面說?”
沈木白,“..不敢。”
走出臥室,下了樓梯,中年男人坐在餐桌前一動不動,顯然已經吃完了早餐。
沈木白有點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坐在對面,然后大眼瞪小眼。
“你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嗎?”亞德夫目光看了過來,仍然沒有什么語氣,但是那股壓迫感卻是直逼而來。
“唔,回父親,現在是早上七點三十五分。”沈木白斟酌了一下話語。
“為什么要把艾倫趕走。”亞德夫微微蹙眉,“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沈木白說,“他長得丑,會影響我一天的心情。”
這種類似的借口亞德夫已經聽出無數遍,他用不滿的語氣道,“你已經十二歲了,已經不是可以貪玩的年紀了。”
“父親,還有一個月零十一天。”她糾正道。
其實沈木白很想說,不,我還是個孩子。
但是她不敢,因為面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哈里曼家族的掌權人,真正的大佬,手中擁有無數產業,干凈的不干凈的都在他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