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稷不怒反笑,“嗯?從何說起?”
六皇子見他唇角掛著嘲諷的意味,不禁有幾分舒爽的得意洋洋,“我自然是有證據的,三皇嫂救過我。”
百里稷明知是假的,但是心中那股莫名的暴戾卻是無端的涌了上來,語氣淡淡道,“這又能證明得了什么?莫非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六皇子若是腦子稍微轉彎一下,就明白對方在套他的話,心情也愉快不到哪里去,到頭來吃苦的還是自己。
但是現下他只顧著炫耀了,哪能想到其他的,更是直言不諱的把當初整件事情的經過闡述了出來,眼睛亮晶晶道,“那時候的我不知道三皇嫂竟然這般厲害,連太醫都不曾聽說過這種救人的法子。”
手抓韁繩的手微微緊攥了起來,百里稷面上云淡風輕,“我也從未得知,楚衣妹妹想來是為了救你才使出了這樣的法子。”
六皇子有些臉紅了起來,支支吾吾道,“可是皇嫂她…她還想親我…”
百里稷言笑晏晏,語氣溫柔道,“不知六皇弟可否仔細闡述一番。”
六皇子腦子總算回來了,他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道,“三皇兄,我錯了。”
“你何錯之有?”百里稷挑了挑眉,尾音悠揚道,“我倒是很想聽聽楚衣妹妹那時是怎么個想親你的。”
六皇子再怎么粗神經也知道太子是怒了的,慘白著臉色,戰戰兢兢道,“三皇嫂許是覺得我長得討喜,想親親我的臉頰。”
他眼神閃爍,一看便知道是撒了慌的。
百里稷也不急,只是看著人道,“楚衣妹妹的性子我清楚得很,若是你說了半句謊話,我可是要生氣了,六皇弟,你也知道本太子這個人向來眼中容不下沙子。”
最終,六皇子還是沒能杠得住,一并把實話都說了出來。
馬兒背上的少年郎彎了彎唇,只是眼底笑意未見底,只讓人感到如冰刺骨寒冷,“我倒是不知道楚衣妹妹瞞了我這件事情。”
沈木白還不知道六皇子把自己給坑慘了,她坐在馬兒身上,羅玉卿帶著她轉了幾個圈,別說是太子了,連其余的人影都沒見著。
被栓在那的兔子掙扎了幾下,眼神有幾分生無可戀的望著天空。
沈木白覺得有幾分好笑。
羅玉卿見狀道,“山中的野兔吃得壯實,待烤了后味道是極為好的。那時我同父親行軍打仗,什么苦都吃過,有時候餓得緊了,連蛇都要剝皮開來,這兔子比我以往看到的還有靈活狡猾,想來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沈木白卻是想起了她那個世界流行的話語,脫口而出道,“兔兔這么可愛,為什么要吃兔兔。”
羅玉卿愣了愣。
氣氛沉寂了一瞬,沈木白整了整神色,想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你若是喜歡,我將它送給你。”羅玉卿只當她心性善良,害怕看到殺生,于是連忙開口道。
沈木白微囧,“我不喜歡。”
“那我便把它放了。”羅玉卿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