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不說，我替您說，以我局外人的眼光看，關凌堂堂正正，不會趨炎附勢，也不會自輕自賤，這樣的品質，是很難能可貴的。”
吳明鳳依舊沒有說話。
“那我再問您，剛才我跟戴書影說話的時候，戴書影又是什么姿態？”
吳明鳳臉色有些掛不住。
顧念繼續道：“她對我卑躬屈膝，諂媚討好，這樣的人，即便眼下，她是比關凌富有，那是因為她有一個富有的父親，以后呢，阿姨只看當下的嗎？關凌靠自己，在半年時間內，就成為了三等秘書，您覺得她當上外交官，需要多長時間？這樣一個前途一片光明，這樣一個品質高雅，不卑不亢的女生，我不明白，阿姨為什么總是看不到她的好處，阿姨為什么總是想為許巖搜羅一些外強中干的草包。”
這一段振聾發聵的談話，讓吳明鳳微微有些愣神。
顧念是局外人，她沒有當局者迷，如果是許巖說這些話，她會覺得她兒子被女人弄得鬼迷心竅了。
可顧念說這些話，她卻是能聽得進去的。
細想一下，似乎……確實是有道理的。
不管什么時候，關凌都很淡定，不像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她或許真的有高的眼界和遠的抱負吧。
這么一對比，反而顯得自己很鼠目寸光。
顧念微鞠了一躬：“我說的話，阿姨請一定要好好想想，我只想說一句，關凌以后一定是出色的政治家。”
說完，轉身離開了偏廳。
吳明鳳看向外面，關凌在和一些政壇的幾個高官在聊天，無論和誰，她身上總不見怯懦。
關凌以后一定是出色的政治家。
這樣的話，在她腦海中不停地閃過。
她陷入了沉思。
顧念出了偏廳，關凌看到她，便和眼前的人打了聲招呼，然后朝她走過去：“為難你了嗎？”
顧念攤手：“她會為難我？”
“那你們說什么了？”
顧念勾著她的手往外走：“哎呀，沒說什么，就是說了那個戴書影一些壞話而已。”
“說她啥壞話了。”
“實話實說而已，你腦子里的那些話，我說出來了而已。”
關凌抿唇笑了一下：“她沒發火嗎？”
“當然沒有。”
沈兆錚拿著酒杯朝她走來，顧念趕緊道：“好了，不和你說了。”
說完，朝沈兆錚走去。
關凌再回頭看，就覺得她的婆婆看她的眼神，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察覺到她在看她，吳明鳳立刻轉移了視線。
關凌便走到了許巖身邊，許巖小聲道：“我媽有為難你嗎？”
關凌握住了他的手，身體靠著他，輕聲道：“沒有。”
“戴書影呢？”
“嗯，她也沒有，我們就閑聊了幾句而已。”
“那就好，只是，我媽不是說要和我斷絕關系了嗎？今天突然叫我們來，難道……”
關凌想著，今天叫他們過來，本意是想借戴書影羞辱她的，可惜被念念給破了局。
只是，這種事，也沒必要讓許巖知道，讓本來就岌岌可危的母子關系更加危險。